“别慌,六叔爷和爷爷不都在东屋吗且听他们怎么说。”
苏挽秋叹了口气最好的结果到底没出现,她多么希望苏义山能要点脸,从此后在外面自生自灭,永不回家。
三人在西屋里静听动静,很快东屋那边传来争吵声,接着三房和二房的人也都赶过来,争吵声愈大,是苏明亮训斥苏义山禽兽不如,做出这样事,险些害死苏挽春,还害得一家人去商家恳求,给了人两倍银钱,才将人赎回来
越说越怒,老爷子洪亮的声音几乎震破屋顶,大叫着让苏义山滚出去。
“爹,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地道,但是你出去问问,啊二房三房的人也都在,你们都出去问问,有没有咱们家这种情况有没有儿女婚事是自己做主,当爹说了不算的别说咱们五丰村,就是整个大兴县,还有,大兴县二十里外就是京城,多少达官贵人名门望族住着,你们都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这种事就是贵为公主郡主,她们的婚事是不是能自己说了算,她们爹爹反而做不了主的”
苏义山吼得声音很大,不用看苏挽秋都能想象到他红着眼睛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男权社会的力量,这就是父权夫权当道的丑恶。男尊女卑,三从四德,这些明明都是毫无道理的恶法,但它就是这个世界的准则,男人们就是可以凭借这些为所欲为。
东屋里没人吭声,本来大家对于苏义山都是一肚子气,但这会儿被他一吼,竟无言可对。
苏明亮看向苏明江,见他蹙眉沉思,不由跺脚道“老六,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个苏义山,倒还不放在苏明江眼里,只是他思忖片刻,觉着此事还是交给苏挽秋处理得好。这个侄孙女儿既然要以女子之身对抗世间男权,总该从现在就锻炼羽翼,若连这么一点小小家事都处理不好,将来又何谈为天下的苦命女子寻活路。
一念及此,便淡淡道“三丫头呢这事该她”
一语未完,苏义山便跳着脚大吼道“六叔你还提三丫头,不是你纵着她,咱们家能变成这样今天所有的错,全都是因为她,全都是,她就是个丧门星。”
“我就纵着她怎么了”苏明江眼睛微微眯起“在这家里,我想纵着谁就纵着谁,你管得着要怨你就怨自己没本事,不然,你也可以让我纵着你。你说三丫头是丧门星,三丫头为咱们家赚了多少钱你呢赌钱输了多少卖女儿又让咱们家赔了多少你还有脸说别人是丧门星”
苏义山愣了片刻,忽然跺脚道“不对,这不对,世上就没有这样道理。六叔你就说,三丫头凭什么插手我家的事凭什么撺掇春儿私定终身今天这一场风波,归根结底是不是她闹得没有她”
“没有我,你也是为了几个臭钱推女儿进火坑的禽兽爹。”
苏挽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她左手拉着苏挽春,右手拉着闫氏,昂首挺胸走了进来。
“商家是什么样,你们都看到了,那个商子峰最后竟然要杀大姐,不是沈元熙,大姐就死在那畜生的刀下了,如此偏执极端疯狂的男人,凭他什么家世,那是良配吗”
苏挽秋的话令众人又回忆起昨晚场景,不自禁就点头表示赞同。
苏义山一看,这大好局面又要付诸东流,不由急道“话不是这么说,谁都没长前后眼,不是真正经历过,知道谁是良配谁不是那商家只看条件,原是我们都高攀不上的,我做主把春儿嫁过去有什么不对将来她过得不好,那也是她命不好。”
苏挽秋大声道“但大姐的命本可以很好,有情人同甘共苦,日子怎么都好过。大姐自己相中的人,吃糠咽菜也觉开心快活,将来被辜负,也是甘心情愿不后悔;她没相中的人,就算锦衣玉食供着她,终究庸碌度日,悔恨终身。”
苏义山发现自己说不过苏挽秋,气得鼓着腮帮子叫道“反正反正说一千道一万,没有你为我家做主的道理,全天下都没有这样道理。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
“大伯娘是站在大姐这一边的。”苏挽秋毫不示弱“父母之命,可不只是父亲的一面之词。”
苏义山一愣,接着轻蔑道“男尊女卑,家里的事自然我做主,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男尊女卑”苏挽秋冷笑一声“你不是女人生出来的若我奶奶活着,你也敢说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说完不等苏义山回话,她看了众人一圈,淡淡道“刚才大伯要讲道理,那我就要问问,男人女人都是人,凭什么男尊女卑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这是这是自古以来
“自古以来就对吗”苏挽秋呵呵一笑“让我来说吧,之所以大家都是人,却偏偏分出个男尊女卑来,便是因为你们男人体力比女人强,拳头比女人硬,所以这世间就是你们男人说了算。”
苏义山哼一声道“那不管是什么原因,男尊女卑就是天经地义。”
“男尊女卑不是天经地义,按照你们男人的道理,强者为尊才是天经地义,谁是强者,谁就说了算。而这个家里,我是最能赚钱的,那我就是强者,所以就由我来当家做主。大伯你不服,你就去赚钱,你赚的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