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方才王破敌送东西那番举动,亲卫们早就赶人了。
“就他一人”徐章问道。
亲卫答道“就他一人,也没骑马走在咱们后头。”
徐章眸光微沉,掀开帘子对着车外之人道“这条路又不是咱们的,也许人家也要去陕州呢出门在外,不必那么霸道。”
随即又道“盯紧些就是”
亲卫领命走了,带着两个兄弟,缀在队伍后头,亲自盯着那落魄汉子
孙平寇带着二十个兄弟在前头开道探路,一个来历不明,却明显不同于寻常商贾旅人的独行客跟在自己后头,虽不至于霸道的把人赶走,但必要的防范还是得有的。
而且自乾壕离开的可不止徐章他们这伙人,还有好几个西去的商队,带着大车小车的货物,都用油布盖着,看不清里头装的是什么。
几个商队,多的有四五十人,少的只有十几人。
这些商队,基本都是一大清早就出发了,走在了徐章等人前头。
像那种孤身一人就敢在外头走南闯北的,要么就是未经世事,蠢到家了,要么就是身手不凡,自信自己能够应对任何可能到来的危险。
还有些就是逼不得已,在老家犯了事儿,吃了官司,或是因为种种原因过不下去了,只能跑到外头闯荡。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像水浒里的鲁达,不也是因为打死了镇关西,为了不牵连小种经略相公,只能丢了差事儿,收拾细软远走他乡,在五台山剃了度,出了家,后边辗转流落到了梁山。
再就是三国演义里头的典韦,关羽,也是差不多的经历。
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处颇为空旷的山脚,众人停下来歇息,徐章扶着明兰下了马车,后头跟着的那个落魄汉子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找了来。
听着亲卫的回报,徐章有些意外,让亲卫把人叫了过来,只不过为了防备不测,汉子的那把朴刀,如今却是在亲卫手中。
“在下徐章,敢问英雄大名”徐章笑着拱手问道。
“徐章”
那汉子听到徐章自报名姓,先是皱眉,似乎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随即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竟罕见的泛起了一丝涟漪,诧异的看着徐章“你是永平侯”
“哦英雄认识徐某”想不到路边随意遇到的一个人,竟然知道自己,徐章也有些意外。
“永平侯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在下鲁连荣,沧州人士见过永平侯”鲁连荣冲着徐章抱拳一礼。
“沧州人既是沧州人,来陕西作甚”徐章问道。
鲁连荣竟然毫不掩饰,苦笑着道“在老家打伤了县里主簿家的外甥,怕吃官司,便逃了出来,本是想去东京投神武军的,却听说侯爷要来经略陕西,便一路追了过来,不成想竟然在这儿遇了侯爷”
“特意来投效我的”徐章眉梢一挑,打量着面前的鲁连荣,来了兴致“有意思”
“竟然还有人不远千里,从沧州到东京,又一路追来陕西,想要投奔我”徐章摇摇头,对着鲁连荣道。
“草民鲁连荣,诚心投效,愿为侯爷牵马坠蹬,请侯爷收留”
鲁连荣已经单膝跪在徐章身前,恭敬的抱拳高声求了起来。
徐章却道“首先,我对一无所知,连名字都不确定真假,你既然一开始是打算去投神武军,那你可知神武军招人的首要条件是什么”
鲁连荣愣了一下,苦笑着道“年轻力壮,家世清白,有三人以作保。”
“既然知道,那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值得我为你破例呢”徐章看着鲁连荣,眼中带着笑意。
鲁连荣先是愁眉苦脸的,有些不知所措,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的,迅速打开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徐章,道“侯爷请看”
亲卫接过书信递给徐章,信封之的落款竟然是谨言兄亲启五个大字。
看着这略微有些熟悉的字,徐章不由得愈发好奇起来。
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确定信封之内除了信纸之外再无其他东西,这才打开信封,取出信纸读了起来。
阅过信后,徐章看着鲁连荣的目光愈发诧异了“鲁兄弟竟和言兄相识”
言兄便是言瞻,徐章的同年,昔日的榜眼,如今已经调到荆州做知州了。
鲁连荣道“草民离开沧州之后,先是去了一趟江南,想着投奔一个远方表舅,不想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表舅已经故去,好在还有个表兄,草民便在表兄的担保之下,做了个小小捕头,正好就在言知州手底下当差,后来言知州听说草民打算北投神武军,便给草民写了这封信。”
徐章和言瞻虽然交情不深,可关系不差,彼此之间也还维持着联系,逢年过节的,言瞻也没少差人去东京给徐章送礼。
“言兄出身大族,榜眼及第,眼光极高,可在信中却对鲁兄弟颇为推崇,看来鲁兄弟本领不凡呀”徐章笑着道。
鲁连荣嘿嘿一笑,揉了揉后脑勺,说道“哪有什么本领,不过是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