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叫做张平的壮汉抱拳应下,当即便转身进入到教头的身份之中,对着训练中的诸多汉子们指点起来。
徐章和顾二跟着英国公走过一道拱门,穿过一截长廊,来到一处花厅之中。
三人在厅中坐下,随意聊着天,没过多久,几个女使就端来了热茶。
话题忽然扯到了这次岭南的战事之上。
英国公顺势将目光朝着顾二看了过去,顾二赶忙一脸正色,举止神态极为端正。
“这次岭南的战事,你做的不错”
英国公素来可不怎么夸人,满东京城里的这些勋贵子弟,也就郑老将军和越国公家的几个郎君得到过英国公的夸奖。
“世伯谬赞了。”
顾二谦虚的道“晚辈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是当真论起带兵打仗的本事,还得多像你老人家学习才行。”
顾二的父亲和英国公勉强算是同辈人,又在军中共事多年,而且两家本就是东京城里最顶尖的勋贵,自百年前太祖皇帝立国建朝时就一同在太祖皇帝麾下听命。
大宋建国之后百余年,两家的先辈们世代都在军中,替朝廷出生入死,情分自然是有的。
“行了,你也不必恭维我了,谦虚是好事儿,可若是谦虚过了头,那就是虚伪了。”
英国公定睛看着顾二,郑重叮嘱道“我只希望,你不会变成那种虚伪的人。”
顾二心中一凛,可随即却是乐开了花。
无缘无故的,英国公忽然这么说,显然是已经把顾二当成自家人了呀。
“世伯,晚辈这次特意登门,便是为了求取世妹,冒昧之处,还望世伯见谅。”
顾二心中一动,英国公都这么说了,他索性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早在年初顾二领军去岭南平叛之前,英国公就曾对顾二说过,只要顾二能够在一年之内成功的平定岭南的叛乱,他就不反对顾二和他家女儿的事情。
“这才对吗咱们武人,有什么说什么,学那些个酸腐文人,弄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作甚”看着一脸希冀的顾二,英国公话音却忽然一转说道“不过,此事恕我不能答应。”
“不能答应”
“为何”顾二脸上笑容一僵,不可思议的抬眼看着英国公“年初之时,世伯不是说只要晚辈能在一年之内,平定岭南的叛乱,就不反对晚辈和世妹的”
顾二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事到如今,顾二也反应了过来,英国公当初只说不反对,却也没说同意,别看只是几字之差,这里头的差别,却宛若云泥。
“你也不必着急,我当初说过的话,自然是作数的。”英国公笑着安慰顾二道。
“可”顾二看着英国公,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英国公侧过身子,话音一转“四十岁时,才有的芬儿,我和夫人也一直以为她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这些年来,不论芬儿想要做什么,我和夫人都由着她。”
“当初芬儿年幼时,见他兄长们跟着我习武,便也吵嚷着要跟着习武,我和夫人素来娇惯芬儿,便答应了她,本以为芬儿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等过一段时日,新鲜劲儿过去了,自然也就罢了。
不想芬儿却是个坚韧的性子,这一学便是五六年,弓马骑射,拳脚刀剑,虽不敢说精通,却也能够用的熟练。
直到芬儿十三岁那年,眼见身边的同龄人,不是跟着家中长辈读书学礼,就是钻研针织女红,厨艺管家。这才放下了弓马骑射,跟着她母亲学起了这些女儿家的事情。”
“世妹性子坚韧,天资聪颖,温良娴熟,正是世间难寻的良配。”顾二说道。
英国公却道“我这个女儿,性子清冷高傲,素来目下无尘,在家从没受过半点委屈,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屈求全。”
“你们顾家那点糟烂事儿,不用我说,满东京城里头,早已经闹的人尽皆知。”
“说实在家的,当初知道你想求娶芬儿,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你痴人说梦。”
“可后来见你行事磊落大方,有勇有谋,胆略过人,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良配。”
“可芬儿的亲事,还得问过他自己的意见才行,她若是不愿意,我和她母亲,是断然不会强迫她的。所以我才说,现在还不能答应你”
顾二脸上神情直转,微笑着道“世伯放心,若是世妹不愿意的话,晚辈断然不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