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码头靠近。
未时三刻,一席月白儒衫的许贞携着妻儿自船上走了下来。
看着站在长道尽头处的那两个并肩而立的熟悉身影,许贞的脸上立即就浮现出笑容来,眼神之中带着激动和欣喜。
就连脚下的步伐都不禁加快了几分。
长柏的下颌处已然蓄起了如盛紘一样的短须。
徐章倒是一如往常,只是皮肤似乎又红了一些。
许贞也不负以前的白净模样,如长柏一样,蓄起了胡须。
三人脸上笑容几乎如出一辙,目光在半空之中相触。
眼看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许贞不由得再度加快了步伐,激动的小跑着走到二人身前,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三人相隔不过一臂的距离,相互揖手见礼。
“一别经年,谨言和则诚风采倒是比往昔更甚几分。”许贞迫不及待的率先开口道,只是话音略略有些哽咽。
长柏也感慨着道“一晃四载瀚林不也变了。”
“方才远远看着,小弟险些没认出来。”
徐章打量着许贞,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黑了,也更瘦了,比四年前少了几分初出茅庐的稚气,多了几分成熟。”
“谨言倒是没变,言辞依旧这般犀利。”许贞也极为感慨的道。
看着俆章这张依旧没什么变化的脸,许贞平静的心湖已经开始翻涌,脑海之中一帧帧的画面已然开始浮现。
“官人”
沉寂在回忆之中的许贞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可徐章和长柏却看得分明。
“见过嫂嫂。”徐章和长柏齐齐冲着信步走到许贞身边的年轻妇人拱手见礼。
妇人的容貌只能算是中上,脸型和明兰有些类似,微圆之中带着一点点瓜子脸的一丝,举止端方,落落大方。
身上还带着几分浓浓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气质,以及淡淡的书卷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里头流淌着清正大方的微光。
妇人冲着二人俯身回礼,脸上堆着淡淡的微笑,“妾身许苗氏,见过二位叔叔。”
“小弟徐章,字谨言”
“小弟盛长柏,字则诚”
徐章和长柏自我介绍道。
“此处人多眼杂,不是久留之地,瀚林兄和嫂夫人也一路舟车劳顿,马车皆已备好,住处也已经准备妥当,请嫂夫人移驾。”
徐章侧身引手,和长柏让出道路。
“劳烦叔叔了”苗氏彬彬有礼的道。
徐章忙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嫂夫人不必客气。”
许贞也已经回过神来,对徐章和长柏施然一笑,侧身温柔的对苗氏道“娘子先带着泉儿上车,为夫稍后就来。”
“二位叔叔,妾身就先行一步。”
“嫂嫂请”
苗氏身边跟着两个三四十岁模样的嬷嬷,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模样的小娃娃,再后边是四个十八九岁模样的的女使,身上穿着一样的制式衣裙。
“咱们也走吧”
徐章对着许贞道。
许贞下意识便点了头。
三人径直走到马车边上,走至各自的坐骑旁,拉着马鞍踩着马镫纵身一跃便翻身上了马,自小厮手中接过缰绳。
三人并排策马而行,循着长街,徐徐朝着城西而去,苗氏的马车紧跟在后头。
王破敌带着几个护卫跟在马车左右和后头。
“对了,怎么不见二弟”
走了一截路,激动的心绪已经有了些许平复的许贞这才想起来没有看到自家二弟许圭。
长柏已经将目光看向徐章。
徐章道“近些时日,仲游怕是都没得空闲了。”
许贞疑惑的问“恩科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二弟还有什么好忙的”
“咳咳”徐章干咳两声,说道“半月前恩科结束,我瞧仲游身子骨有些虚弱,半点不似吾等男儿大丈夫,便做主将他送去城外大营里头,和新募的将士们一道训练。”
许贞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想起了昔日在白鹿洞书院时,徐章委托顾二监督自己习武强身的往事。
“二弟自小体弱,手无缚鸡之力,神武军的训练那么苦他竟也能坚持的住”
许贞虽然没当过兵,但也知道当兵的苦,尤其是徐章手底下神武军的兵。
“坚持不住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坚持”
徐章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可许贞却眉梢轻颤了一下。
不用徐章细致的说出来,许贞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许圭在军营里头过得是怎样的苦日子。
“不过你家仲游的适应能力还不错,头几日还有些叫苦叫累,这才过去半个月不到,好像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
许贞道“许家本就是寒门,我和二弟年轻时也过了好些年的苦日子。”
许贞是在遇到恩师苗举人之后,在苗举人的帮衬之下,家境才略有好转,之后一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