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见有与昏迷之人相熟的人找来。
贡院的官吏问过徐章的身份,又探明那昏迷之人的鼻息之后,看了看那人身上浆洗的发白的衣物,便只遣了个熟悉道路的小吏领着徐章和王破敌背上那昏迷的考生去了最近的医馆。
叫大夫瞧了之后,确认那考生只是因着心力交瘁,劳累过度,再加上平日里身子骨便比常人要弱上一些,这才昏迷。
大夫给他扎了几针,写了副药方,让徒弟去柜上抓来煎了,徐章留下五钱碎银,便带着王破敌离开了。
徐章没有问那人的名字,方才出手也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如今既已经将人送到了医馆,徐章也没有留下名字,从大夫口中确定那人无事之后,带着王破敌径直便离开了。
徐章回到小院的时候,孙秀才已经回来了。
孙秀才家境一般,家里只一个寡居的老娘,靠着浆洗缝补还有家里的几亩田地勉强供他读书,孙秀才也没有辜负寡母的期望,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入了知县和学政的眼,成了县里的禀生,每年能有约莫四两银子左右的补贴。
但孙家的境况便是比起未发家之前的徐家也多有不如,哪里用得起仆役,平日里也就盛家安排的一个婆子伺候孙秀才的起居。
孙秀才屋子的门大开着,伺候孙秀才起居的尤婆子正拎着托盘从屋里出来。
看见徐章立马上来福身见礼,“小郎君”
徐章颔首问道“孙兄如何了”徐章自己常年习武,体魄强健,自然不觉得不舒服,可孙秀才归根结底只是个读书人。
尤婆子道“孙郎君正在屋里用饭呢。”
徐章点了点头,还能吃饭就代表没事,也不就在过问。
似是听到了院里的响动,翠荷和翠莲两姐妹从屋子里出来,见到徐章,立马就喜笑颜开的凑了上来。
尤婆子很是识趣的退了下去。
“公子回来了”
“知道公子今日考完,灶上烧了热水,饭菜也已备好,公子是先用饭还是先沐浴更衣”
翠荷这个小管家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先沐浴更衣吧”
在贡院那个小小的笼子里头憋了十一日,还临着粪号,俆章虽闻不着,却也能想象出自己身上此刻散发着怎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