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一直互相帮衬着,几个堂兄弟的关系也很好,如今两家的日子都过得不错,家里有屋有田,儿孙满堂,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头也算是出了名的。
“光启叔,光启叔不好了不好了”
乡间寂静安逸的夜晚被一阵急促的呼声打破,一道人影。
徐光启半天才回过神来,听声音乃是村里一个叫做傅云生的后生,也是前些时日和自家三个儿子一道去镇上讨活计的人之一,这才刚刚反应过来,拍门声就起了。
白日里院门都是不关的,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把插销给插上。
年纪大了,脑子转的就是比年轻时慢的多,徐光启拽着下颌银白的胡须,在心里头自我开解。
徐家的院子外是一圈一人多高的矮墙,皆是由石头混着泥土垒成的,大大小小,虽并不完全一样,但垒的却整齐,泥是用来粘合石头的,院门在西南角,两扇黑漆木门,上边挂着两个铁环,似乎也上了漆。
老爷子刚刚想起身去开门。
“怎么了”屋子里头,老婆子石氏疑惑着走了出来,听得门外的响动,见自家老头子还愣在那儿,赶忙催促道“死老头子还不赶紧去给云生开门,愣在这儿作甚”
石氏自然也听出来是云生的声音,听着声音急促,别是有什么急事儿,石氏心热,看自家老头子还愣着,也知道自家老头子是个慢性子,免不得催促几句。
老夫老妻了,也不似那些富贵人家那么多规矩。
徐光启被老妻训了,可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不耐烦的道了句这不是正要去吗,便走过去扒开门栓打开院门。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傅云生出现在老爷子面前。
瞧着傅云生的模样,徐光启心里头莫名有些忐忑,猜着莫不是云生家里头出了什么事便赶忙把云生往院子里迎“云生,别着急,先进来,喘口气慢慢说”
傅云生一路从镇上小跑回来的,全身早已是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口干舌燥,扶着徐家的门墙使劲儿的喘了几口气,总算是让急促的呼吸稍稍缓了几分,这才说道“光启叔,大事不好了,你家禄哥儿和人起了争执,动起手了打死了人,如今被衙役拿了,压着往县里去了”
傅云生虽然喘着粗气,可说话却不慢,几句话说得飞快,而且简洁明了,直奔主题,一针见血。
徐光启被说的一楞,脑子转得慢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得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祖母”
然后便是嘭的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人栽倒了。
“什么禄哥儿打死人了”
徐光启这才反应过来,满脸的不敢置信,瞳孔皱缩,眼睛凸起,脸色天晴,恍若遭受雷击,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便往后栽。
好在云生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徐光启“光启叔你怎么了”
可惜徐光启青着脸,脑子晕乎乎的,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头混沌一片
“嫂子快出来,石婶子晕倒了”云生这才看到院子里头一团黑影倒在地上,赶忙冲屋里大喊。
“是云生的声音”
“婆婆晕了”
屋子里头正在忙活照顾几个小的梁氏和傅氏赶忙小跑出来,看到摔倒在地的石氏,石氏的身下似乎还压着个人,立马着急忙荒的把石氏扶了起来,立马惊的大叫“婆母”
两人赶忙把石氏扶了起来,这才看清被石氏压在身下,仰面躺着的小小身影。
“哎呀是章哥儿”
这时去后院搬柴火的洪氏也进了前院,听到俩妯娌的惊呼声,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小身影,怀里报的柴火顿时就掉了一地,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跪在地上。
“章哥儿,我的章哥儿你这是怎么了”
“三弟妹,赶紧把章哥儿抱到里屋去我和二弟妹把婆婆扶进去”
作为家中长媳的梁氏顿时便做出了安排,洪氏和傅氏闻言,自无不允的。
三个妯娌忙扶着婆母,抱着章哥儿往屋里走,梁氏还不忘嘱咐院门处的云生一句。
“云生,劳烦你先照看一下公公”
“福大嫂放心光启叔就交给我了”
“彬哥儿彬哥儿”梁氏大声喊着。
一个十四五岁的黑瘦少年出现在院里“阿娘,怎么了祖母这是怎么了”黑瘦少年见院里的情况,顿时便慌了。
黑瘦少年的还有个比他个头略矮一分的少年,小麦色的皮肤,略略白上一些。
梁氏急忙吩咐道“你祖母摔倒晕过去了,彬哥儿赶紧去请郎中回来,天黑,别跑急了,小心看路,文哥儿帮着云生照料一下你祖父”
一时之间,整个徐家院里顿时就乱了起来。
好在徐光启并未彻底晕过去,被云生扶着也没有摔了,云生在徐光启背后轻拍了几下,唤了几声,这才没有背过气儿去。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云生便把徐光启扶着靠着门坐下。
被叫做文哥儿的男孩今年十三岁,叫徐文,是老爷子二儿子徐青禄的长子,因着没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