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之和疏桐听说吴二强已被解救而出,连忙赶往御查院。
只见吴二强蔫蔫地躺在闲房的一把罗汉床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他一动也不动,却支使着丁仝道“好饿,我要吃全聚德的烤鸭,还有绿豆糕,哦对了,再来点人参鸡汤之类的给我补补,这几天真要把我给饿死了”
“吴二强。”白攸之冷冷道“坐起来。”
吴二强半睁开眼睛,问道“你是谁”
“放肆,这是御查院的院首,白大人,还不快行礼。”丁仝呵斥道。
吴二强见白攸之气度不凡,有些心虚,半坐起身子,呻吟着埋怨道“大人,不是小的不给您跪下行礼,是小的被关得饿晕了,实在是起不来了。”
“你知道自己被谁抓走的吗”白攸之问道。
“知道,是丽水码头的背后掌操人,许革,他指使他的手下把我掳走的。”吴二强告状道,字里行间都是委屈。
“他为什么抓你”白攸之追问道。
“这个嘛”吴二强的眼睛滴溜滴溜转着,狡辩道“大人,我可是良民,正准备参加后年的科举呢。这些人蛮不讲理,我不过是休闲娱乐时在一小赌场玩了两把,便被他们盯上了。”
“就这”白攸之斜睨了吴二强一眼,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去请许革过来,你们当面对峙,总能说出个真相来吧。”
“别,别,白大人。是我在赌场赌钱的时候,手气不好,一连输了四把,把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吴二强回忆道,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与懊悔“早知道我就买大了然后,我看见了一个男子内襟的一个钱袋,一根袋子露了出来。那钱袋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我想里头一定装了不少钱,所以便起了歹心,佯装撞了他一下,将内襟里的钱袋偷偷顺走了。”
吴二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偷偷走到厕房,打开那钱袋,里头满满当当装着许多碎银子,更令人吃惊的是,里头竟然有一块不规则的黄金。我将那黄金放在牙口上咬了咬,是真金呐我拿着碎银子将债务偿还了,还剩下那黄金,便拿回家中藏了起来。”
“你娘亲含辛茹苦赚钱供你在家安心读书,你竟然还学会偷东西了”疏桐痛骂道。
“哼。”吴二强从鼻孔中冷哼一声,道“含辛茹苦赚钱供我把自己说的如此高尚,合着都是我的不是了呗。大哥大嫂和娘亲按着我读书,可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子。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每日坐在书桌前究竟有多痛苦。你们问过我愿意不愿意了吗”
“欸。”白攸之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问道“拿回黄金呢又是发生了何事。”
“拿回黄金后,我在家安生了几天,可我的手又痒痒了,因此又忍不住去了赌场,那天运气好,小赢了几把,便拿着那些钱去满春楼找了花满月姑娘,逍遥快活了一番。没曾想,当我正准备离开时,远远看见几个小厮拿着一画像在招人,那些个小厮长得凶神恶煞的,正朝着嫖客描述着什么。我漫不经心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竟发现那画像上的人是我自己”说到此处,吴二强面色露出了惊恐。
“我连忙低头掩饰自己,听那些个小厮说道,画像上的人偷走了许哥的钱袋,要抓住好生拷问。我害怕极了,谁人不知道许哥,人狠话不多,整起人来很有一套,故而他的对家都没有好下场。我吓得赶快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门中,可没想到,因为平日里出入赌场的次数多了,画像很快被几个赌友认了出来,将我招供了出来,我便被掳走了”
“他们掳走你,恐怖不只是为了一个钱袋那么简单吧”白攸之问道。
“就是为了那个钱袋吧,否则我从未招惹过许哥,他为何对我如此痛下狠手”吴二强撸起袖子,只见他的两只皮包骨头的细瘦胳膊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瘀伤。他复又掀起上衣,说道“他们好生残忍。”
白攸之起初不以为意,凑近了一看,才发现他的肚皮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以银针扎人肚皮,最是疼痛难忍,且伤口极为细小,又不出血,故而达到了折磨人的目的,也能叫人看不出来。
“行了。”白攸之点点头道“你好生养伤吧,我已通知了你大哥来看望你,如今你回家不安全,且先暂住御查院吧。”
“能不能不要让我大哥来他会打死我的。”吴二强吞了吞口水道。
“他们是你的家人,不会真正伤害你的。况且你娘亲为了你都担心得病了,如今卧床不起,你大哥看了你,转告你娘亲,也叫她放心。”白攸之缓缓道。
半个时辰后,吴大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他的腿上是干掉的厚泥巴,定是刚从田里得知消息,来不及赶回家洗脚便匆匆赶来了。
珍姨在吴大嫂的搀扶下也颤颤巍巍地在后面跟着。
“珍姨,怎么你也来了”疏桐连忙上去搀扶道。
“二强找到了,我怎么说也要亲自来看看这才放心。”珍姨眼中含着泪说道“二强啊,你还好吗你,你怎么会如此大逆不道”
“娘,你别说了,烦死了。”吴二强愤愤说道。
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