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不是夭了吗”
还想将皇后的一个侄女送到太子那里去,被皇帝拒绝了“让他专心读书。”
秦佩莹使人抄了打理三房产业的仆人蔡光祖的外宅,抄出他养的一个女人和一对儿女,抄出挂在那女人名下的田契若干、房契若干、铺子若干。
“陛下。”老太嫔泪水涟涟,“厚颜求陛下一个恩典。”
眼看着国丧过去了一半了。
若不是证据确凿,那些契书和自己的嫁妆单子完全对得上,三夫人根本无法相信。她一直那么信任的陪房蔡光祖,竟贪了自己的嫁妆。
一抬眼,看到侄女兼媳妇面容肃静,神色沉稳。
秦佩莹道“别急。”
直到太后殡天,皇帝将她放了出来,恢复了她的位份。
但三夫人没提凌延。
她头发已经花白。和她同龄的太妃们看起来要比她年轻得多。
皇帝叹息“你受苦了。”
因这一年不必等秋闱的新举人,大家商量着早点去京城,早点适应环境,早点跟各地学子交流比试。
京城。
一个女人被从冷宫里放出来了。
蔡妈妈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三夫人喃喃“你说得对,那”
没人会关心一个先帝的太嫔是怎么回事,何况她也没什么显赫的出身背景。过去许多年,甚至根本没人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皇帝道“快起来。”
皇帝问“你想要什么”
六月三十,凌延又借口和朋友有约,早早离开府里。接了张安,又往那处暗娼门子里去。
“女孩。”老太嫔道,“如果还活着,今年该已及笄了。”
“姑姑的产业,还是要抓在自己手里才好。咱们秦家女人的嫁妆,要守好才行。”
她提起崭新衣裙的衣摆,跪了下去。
秦佩莹道“ 我太年轻。”
“没喝,以茶代酒呢。大家都是读书人,怎么犯这种忌讳。”凌延糊弄她。
秦佩莹却提了。
三夫人气得掉眼泪“我如此信任她”
她摇头“有陛下暗中回护,并没有受什么苦。”
凌延冷眼看着,冷笑着。
她非是皇帝的妃嫔。皇帝性子宽厚,还没有把妃嫔打入冷宫过。她是先帝的宫人,曾做过嫔,后来成了太嫔,后来被掳夺了封号,被关进了冷宫。
蔡家夫妻怕着别人出头,将有能力的都排挤了,让三夫人只认他们两口子。如今他们两个被绑了去,三夫人一时茫然,不知道该靠谁了。
她这一次雷霆出手,甚至没动用凌家的人,她回秦家借了人,完全没有惊动凌家。
尤其皇帝身体不好,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们就格外地重要。
凌氏一族里,有些举子的妻子已经开始为丈夫准备行装。
一群男人吃喝听曲,好不快活。
老太嫔抬起头“我想把淑宁的孩子找回来。”
皇帝回忆不起来这个兰娘,因他现在有太多袜子,穿着都很舒服。
但她如今想要的还没到手,亦还没有孩子在三房立身,还需要笼络着凌延,便拿了银子给他。
那些远在云南、闽南遥远地方,六月份就已经出发,在路上闻听国丧,停在半路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赶路的举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朝着京城去。
无形的立场被清晰地划分,以姓氏,以血缘,以性别。
秦佩莹道“都核实过了,全是母亲的东西。”
更不要提抄出来的金银。
蔡妈妈疯了一样冲过去撕打被捆得结结实实跪在地上的男人;“作孽的杀才你敢这么对我”
她来到了皇帝的面前“陛下。”
其实儿子成亲了,理论上,该让儿子撑起这一房了。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朝堂,盯着宣平侯府、邺国公府、东宫,甚至宫闱里也会盯着各监的大太监们。
秦佩莹使人将他们夫妻堵了嘴拖下去,打发了旁人,亲自给三夫人斟茶倒水“母亲息怒。”
她是个能干的。又孝顺,又体贴。
权阉杨远被凌迟,太后的娘家宣平侯府低调了许多,他家的姻亲皇后的娘家邺国公府倒还是繁荣景象,甚至又将皇后的两个族妹送进了宫里。
她一个亲侄女、亲儿媳,只要吹的风能压过蔡婆子,能让三夫人更信她,便是赢了。
秦佩莹劝道“母亲不值当为这等人伤心。被贪去的田产宅子铺子都收回来了,银钱上定是损失一些,但大头都还在。重要的是,咱们再不能被这等人欺瞒着,被个奴才骑到头上去。”
三夫人与蔡妈妈相伴了许多年,感情深,看她头发散乱哭得可怜不免心软,才想说话,儿媳秦佩莹使人端了个托盘出来“母亲可认得这些东西”
“非是我离间母子,只是十二郎终究不是姑姑生的。他姓凌,凌家想来会帮着他。若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