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芬芳,芙蕖般清艳。
“园子太大了”
小宁儿道“姑、姑娘真好看”
王婆子道“那是又睡了怎没动静”
随着她一步步走近,少年们下意识地站直身体,挺起胸膛,还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守园婆子道“倒不会,有年纪限制。只请二十岁以下的,虽则往年也有年纪大的剃光胡子冒充少年的,但读书人大多要脸。且就算混进来了,先生们一看年纪不小了,也不会选中他。”
林嘉抿唇一笑“穿了新裙子。”
守园婆子走了,王婆子关上门栓好,转身对廊下晒太阳的林嘉说“姑娘你听见没,真有意思。”
没有了。
娉娉婷婷,袅袅娜娜,如烟似雾。
翌日,王婆子奇怪地问小宁儿“姑娘是还没起怎地”
小宁儿道“不是啊,早饭都用过了。”
那少女挎着篮子,从幽暗竹林中漫步出来。像推开窗,洒进来的光。
王婆子道“那怎会穷气。”
可冥冥中,老天爷却送了个机会给她。
王婆子一拍大腿“那不得把全城的穷书生都引来啊,那得多少人啊。”
每天晚上,这个问题都无法回答。
王婆子突然发毛,害怕地挡住了林嘉“姑娘,别,别去了好吗”
凌昭有时候也会想,我干什么要夜夜宿在水榭,不回寝院去呢我在等什么
他在等她。
今日来的人很杂,有亲朋家的小子们来赏玩的,有普通人家的书生来看热闹的,还有许多贫寒之家的子弟希冀一鸣惊人,得到资助的。
可今日里,他明白了。
“咦”王婆子问,“为何穷气了”
但园子这么大,今天人多,有人迷路或者走错地方是在所难免的。
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但今日族中子弟们也都会过来,哪怕出了三服五服,依然是同族,不是外人。
林嘉顿了顿,抬起眸子。
那就不必惊动凌熙臣,她自己就可以解决这个事了。
她又问“明日又是什么客我出去偷偷看一眼”
“因为还不止。”守园婆子道,“还会招来许多穷书生。已经是惯例了。这些穷书生来可以赛诗、比字画,咱族学里派了年轻的先生来主持评判。其实啊,就是选穷家好苗子,选中了,咱们府里就资助他们读书,每年都能选出十来个呢。”
林嘉微微一笑“怎了”
她出不去,有些人却进来了。年轻的,很多未婚配的,尤其是,都读过书的人。
他看到她对他们抿唇一笑,低下头去继续往前走。
少年们的叽喳也停下了,空阔的竹林边竟变得寂静了起来。
今日人多且杂,但分了层次。主场是双峰亭那边的诗会。贫家子弟都指望诗会上露头角,看热闹的也多聚集在那边。
“明日里又不一样。”守园婆子是最底层,难得有个比她还无知的婆子能让她显摆一通,“今日里是尚书主持,明日里却是六爷主持,你道为何”
王婆子羡慕“我都没见过。”
才说完,正房的门推开,林嘉出来了。
凌昭行了一段,一抬眼,便看见了竹林边有几个显然是寻不到方向的少年书生。
“我怎么记得是那边,我们是从那边来的吧。”
第二日园子继续开放,那些大商贾、本地士绅来了去了,如清风拂过水面,对小院毫无影响。
王婆子看出来,怪不得今天林嘉看起来如此漂亮,她竟用了淡淡胭脂,还薄薄在唇上涂了蜜脂。虽是冬日里防皴裂的无色的蜜脂,但涂上却让唇色好看得似海棠春色。
他一直在等她,等她来,谈她的“以后”。
年轻真好,朝气蓬勃,无忧无虑。说话大声,叽叽喳喳。
“妈妈让开吧,”林嘉柔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大人啦。”
王婆子道“老姐姐可辛苦了,来喝杯水”
凌老爷希望他能见一见族弟们,凌昭答应了。故而今日,他从水榭出来了。
凌昭微微一笑,打算移步过去,告诉少年们该怎么走。只他的脚迈出去,忽地停下。
毕竟世间人的寿命,平均平均的话,也就才三四十岁而已。
婆子道“不辛苦,不辛苦,一年到头地,就指着这几天能开开眼界了。你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都有。那玉冠子、金腰带,身上挂的手里拿的,啊呀呀,看得人眼晕啊。”
王婆子和小宁儿都转头看去,顿时呆住。
王婆子没见过世面,只能“噢噢噢姐姐知道的真多,来,多吃点。”
“不不,刚才那边走过了,方向不对。”
生活在这小院里,就是会让人变得懒洋洋、不爱动,愿意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消磨时间。
“该是这边。”
与其在这里虚无缥缈地等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