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细微的变化。
反倒是把这事交待给了南烛之后,早晨淤塞在胸臆间那种不畅快的感觉消散了许多。
凌昭又想起来点心的事,交待南烛“点心日常还是只做我一个人的即可。跟她说,需要额外做的时候会提告诉她。”
“还有”他顿了顿道,“谢谢她抄的经文。”
“九公子在太客了。”翌日清晨的梅林中,林嘉忙摆手,“不必回回都道谢的。我才要谢过九公子,还肯指点我写字。”
“对了”南烛掏荷包,“公子让我把这个给姑娘,说姑娘的字有进步,这是奖励。”
林嘉正想推辞,晨光却见南烛掏出一颗圆滚滚的蓝色珠子,晶莹剔透的,顿时吓了一跳“这怎么使得,快收回去这不是刚玉吗”
南烛扑哧一笑“这哪是刚玉,是琉璃,海西国的琉璃。”
林嘉讶然,忍不住接过来细看,冰凉剔透,在像是刚玉。
刚玉常见红、蓝二色。三夫人因为守寡,的红宝首饰都不戴了,她现在的首饰多是青玉、白玉、祖母绿和蓝色刚玉。
她有个特别喜欢的蓝色刚玉的戒子,衬得她手背特别白皙,因此常戴。林嘉见过挺多次的,此时举起手中珠子抬着头对着晨光细看,还是不信“琉璃怎这么通透”
她又看南烛“你定是骗我。这我不收。”
南烛要笑死了。
“的不骗姑娘,这是琉璃。”他道,“海西国的琉璃。”
林嘉听到“海西国琉璃”,微怔,随即道“瞎说,我天才得了十二娘的一挂手串,是八公子给十二娘、十三娘的,也是海西国的琉璃,那也没这么透,你看。”
说着,她微扯袖筒,露出一点手腕。反正南烛还是小孩,给他看见也无妨。
“好看”南烛小在内院行,与丫鬟们打交道,嘴上像抹了蜜,“姑娘戴这个好看”
“这样的不算是精品。”他又理所当然地道,“海西国琉璃在京城受欢迎,全透的才是其中精品。有些代簪缨的勋贵人家,来嵌窗格,不开窗户就清楚地看到屋屋外呢。”
林嘉听到“京城”两个字,眼睛一亮,道“我知道,我听人说过的。琉璃有颜色,光打进来,屋子流光溢彩地。”
林嘉还记得呢,小时候娘亲常给她讲京城的繁华,讲贵人府的精致。
阳光那嵌了琉璃片的窗格打进来,就染了颜色。贵人坐在榻上迎着光,雪白的脸庞上也染了颜色。
贵人美极了,贵人的娘亲年轻的时候也美。美人才生出美人。
讲到这的时候,娘亲停下来,温柔地摸林嘉的脸我们嘉嘉也生得美。
“咦,没有孔的”林嘉才现这珠子没有孔。
“这是我们公子以年少时买着玩的。”南烛笑嘻嘻地说,“姑娘拿着玩就是了。就可惜不穿成珠串了。”
琉璃不同于玉石,拿去穿孔的话,匠人如果手艺不好,极易碎的。
要是有孔就好了,九公子给的,她想穿上丝绳挂在脖子上或者手腕上都好的。
同对十二娘一样,林嘉听到是凌昭年少时买着的玩的,又只这一颗,虽然看起来透净亮泽得极像刚玉,可终究不是刚玉。
终究不是珠宝,只是个玩意。
林嘉眉眼都笑得弯起来“那我就偏了九公子的东西,小哥帮我跟九公子说声多谢。”
收下了这颗琉璃珠子。
凌昭看到南烛回来了。
南烛生好小炉,做上水,出去林嘉手接点心盒子,再回来,凌昭早已经习惯了。,都平静无波。
今日,他剑锋刺出,抬眼看到南烛回来,心中却微起波澜。
她收下了那颗琉璃珠子了吗
她是不是开心
她喜欢透的东西,他给的琉璃珠够透了吧。论起透度,碧玺、水晶和刚玉都排得上号,他并非送不起,却不该送、不适合送。
琉璃不贵,却正适合她。
凌昭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摒除出脑海,让自己专心地完这一趟剑式。
等练完,过去收了剑,喝了杯茶,捻起一块点心,才问南烛“给她了吗”
“给了,林姑娘收下了。”南烛把几张纸摆上,“这是林姑娘写的字,请公子指教的。”
凌昭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林嘉写的字,问“她收到珠子可高兴”
“高兴还叫我跟公子道谢。”南烛道,“日十二姑娘送了一串琉璃手串给她,今日公子又送给林姑娘珠子,林姑娘怎么不高兴。”
凌昭顿住,抬起眼“十二娘送了琉璃手串给她”
“是,也是海西国的琉璃呢,虽然没有公子的琉璃珠透亮,林姑娘生得好白,手腕又细细的,戴着可好看啦。”
“南烛”凌昭的语凌厉起来,“姑娘家的形貌是你议论的吗”
这些日子丁忧在金陵,凌昭的生活变得悠闲,连带身边人也不像在京城那样绷着了。凌昭这一喝,吓得南烛膝盖一软“不是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