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在这一刻犹豫了,苏老太太却是一把从苏金蔓的手中抢过了银票,“有什么可后悔的,你这种忤逆不孝的孙女儿,我们苏家不稀罕。”
拿到银子的苏老太太深怕苏金蔓会反悔,立马拖着不情不愿的苏翠兰进里屋去收拾了。
外边儿只剩下了苏家的几个男人和苏金蔓,苏三郎眼眶湿润的走到苏老爷子的跟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以后我不在您的身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我娘。儿子不孝,让爹娘伤心了。”
苏老爷子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这个儿子,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让老大把他扶了起来。
苏大郎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闹成这样,看着苏金蔓的眼神不免有了恨意。
“金蔓,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为了点点碎银子,你连亲情骨肉都不讲了,把你爹逼成这样,是你愿意看到的,是吗”
苏大郎把所有的错都定位在了苏金蔓的身上,若不是她不肯拿银子帮世清,不肯给翠兰办嫁妆,爹娘怎么会舍了老三。
“大伯父,您可别站在这儿说风凉话了,我爹当初命都快没了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爷在哪里”
一句话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嘴,可他们在心里还是觉得苏金蔓太过计较了。
“老大,别说了。去看看你娘东西收拾好了没,咱们这就走,不讨人嫌了。”
这时苏老太太也收拾好了东西出来,苏翠兰有些舍不得的看了一眼这里,想到以后住的比这还要好的房子,一狠心头也不回的随爹娘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苏三郎倚在门框上,红了眼圈儿,心中还是不愿这样的吧。
家里终于安静了,苏金蔓也算是放心可以去做自己的事儿了,家里的事她都交给了朱巧,苏三郎有了地也有了新的精神寄托,心里的情绪全都发泄在了地上,苏金蔓也由着他。
赵秀荷上面没公婆看着,下面没姑嫂妯娌的,也过上了舒心的日子,一切都朝着好的发展。
苏金蔓也按照约定,常常隐姓埋名的去回春堂帮忙,黄满山的针灸虽然还未学成,但是能下手扎针了,让苏金蔓很是高兴,又多教了他几个常用的学位,乐的黄满山成日里找小学徒扎针,回春堂有段时间是真的人人都怕见着黄大夫。
直到苏金蔓把她做的穴位图小布人拿给黄满山后,黄满山才没拿小学徒练手了,认真在穴位图上练习。
金秋十月收获的季节,苏家的小女儿终于喜气洋洋的出嫁了,赵秀荷瞒着苏金蔓送去了添妆的一根银簪子,苏金蔓知道后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据说她的嫁妆在村里来说应当是最好的,因为李家给的聘礼并不少,五十两白银,绸缎、棉布各两匹,还有一套全黄金的头面,当时来下聘的时候,整个村儿里的姑娘小媳妇儿们,哪个看了不眼热,这可是头一份儿呀。
就是接亲的时候新郎借口有疾没有过来,只派了管家过来,苏家没人闹意见,苏老太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人送上了花轿。
苏金蔓在回春堂出诊,是有分成的,她和黄满山五五分账,虽然没有赚的盆满钵满的,但是因为王夫人的关系,苏金蔓的名气在喜来镇那可是叫的响的,手里也不缺钱花。
她没个月会定时的给赵秀荷一部分钱,用来应酬村里的人情往来,然后给朱巧一部分钱,家里的米面开支啥的,她全权处理。
为着去镇上方便,她还买了一辆马车,反正苏金蔓在村里的名声也很高,曾经还引起了一股培养女儿的风气,都指着自家能出一个像苏金蔓这样的姑娘。
琼花婶子因为没少帮衬苏金蔓,她的大儿子被苏金蔓介绍到了罗恩元的酒楼帮忙,小儿子在回春堂跟着黄大夫学医,现在琼花婶子可是苏金蔓家的常客,有她时常陪着赵秀荷说说话,赵秀荷也开朗了许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偶尔会想起那个改变了自己人生的陈凡,但是充实的日子占据了多数,对病情的研究花去了她大部分时间。
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远在京城的某地,某人却是常常想起她,关于她的近况,他都了如指掌,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还是已经成为了习惯,总之,每隔一段时间,他就想要知道她的情况,要不然那一天什么事也干不了。
十二月底的某一天,挺着大肚子的赵秀荷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突然肚子吃痛,她赶紧捂着肚子对身边的朱苗道。
“你快去找你姐,让她找产婆过来,我要生了。”
六岁的孩子在这些天的耳闻目染下,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没敢耽误,跑着就去找大姐。
大姐朱巧听了,自己去村里请产婆,让弟弟赶紧跑着去镇上把大小姐找回来。
朱苗则是守在了赵秀荷的身边。
不一会儿,产婆就来了,把朱苗赶了出去,让朱巧去厨房烧开水,自己看了看她的宫口,还没开全,不到生产的时候。
赵秀荷忍着疼痛,细密的汗水早就湿透了她的全身,下半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