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她对着屋外守着的汉子道“趁着花轿还没来,我想跟我娘说一会儿话,要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大家都别好过。”
门外的汉子听了苏蔓蔓的话,被吓到了,赶紧就跑去找村长了。
村长走了过来,对她道“蔓妞儿,你安心嫁过去,你娘没事的。”
“村长,您让我对我娘说几句体己的话,我就乖乖的上花轿,要不然咱们就鱼死网破吧,什么狗屁名声我也不要了。”
可能是苏蔓蔓的话起了作用,村长示意身后的汉子把刚刚那个妇人带了过来,妇人的脸上明显多了一道红红的五指印,让苏蔓蔓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们谁又动了手”
妇人看着苏蔓蔓,眼中再也没有别人了,一把搂着她忙道“蔓妮儿,快别说了,让娘看看,你哪块儿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头有些疼,不过没什么大事。”
好久没有感受到母爱的苏蔓蔓,在这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她的心不在坚硬,反而无比的温柔。
妇人一听她头疼,忙把头弄过来看了又看,“造孽呀,头上这么大一块儿伤口,我让你爹你给请个大夫来看看。”
作势就要出去,苏蔓蔓这个时候怎么会让她走呢
“娘,你别忙了,这个伤口没两天就好了,花轿马上就要来了,咱们母女两个好好说说话。”
苏蔓蔓温柔的抓着妇人粗糙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这是她期盼了多年的心愿,没想到还有机会能这样抓着母亲的手。
“我的金蔓啊,苦了你了,娘没用,保护不了你。”
说起这个,妇人的眼泪就不自觉的往下流。
苏蔓蔓用盖头给妇人擦干眼泪,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庞,“还疼不疼”
“蔓妮儿啊,娘不疼,你疼不疼,你若是不想嫁,也不能寻死啊,你要是不在了,让娘可怎么活呀”
“娘,我不会了,你就放心吧”
“蔓妮儿啊,你别宽慰娘了,你的苦娘都知道,我的孩子,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妇人说着说着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哗哗的掉,看得苏蔓蔓心中一阵酸楚,不知道是自己的情绪还是被原主的意识感染了,正当她想问问具体情况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妇人的叫喊。
“蔓妮儿娘,快让蔓妮儿出来,花轿来了。”
苏蔓蔓知道时间到了,随即也不啰嗦了,自己盖上了那块儿红布,让这个世界的娘送自己出嫁。
没有唢呐,没有鞭炮,没有宾客,更别提什么陪嫁之类的物件儿了,只有一顶红色的小轿,还有抬轿的四个轿夫,妇人红着眼眶把闺女送上了花轿。
花轿出门的那一刻,苏蔓蔓从轿子里的小窗回头看到了痛哭倒地的妇人,她在这里也算是有了牵绊,虽然不知道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这娘是真心疼她的。
在轿子上整合了一下情况,原主也姓苏,不过是叫苏金蔓,现在是要去给一个快死了的,姓陈的男子冲喜,想必原主得知冲喜的消息,不是很愿意,寻了死,自己才得了这么一个机会魂穿到她的身上,体验她的人生。
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印在了脑海中。
于自己猜想的不错,原主叫苏金蔓,家里是最穷的人家,因为供养大伯家的哥哥读书,家里已经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了。
原主的爹是苏家的三郎,最小的儿子,缺没得到苏老太太的独宠,乃至于在原主娘这么些只生养了原主后,一直活的很卑微,原主也是从小就开始参加家里的劳动,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只要是苏老太太的一句话,她就得去做。
唯一的一次反抗,就是这次不想去冲喜,跳了河,没想到被自己占了便宜。
苏蔓蔓对她短暂的一生顿生同情之心,心中默默许下心愿,以后一定替她好好活,替她好好照顾她的爹娘。
心愿刚刚许完,身体里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突然的一个激灵,她好像感受到了原主的离开。
突然,花轿停了下来,顿时有两个妇人走上前来,在轿子外说了不少贺喜的话,然后才打开轿帘,把她从花轿中搀扶了出来。
堂上并无长辈,四周安静的只怕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蒙在盖头下的苏蔓蔓只听得一声声公鸡叫,然后一声“礼成”她就被搀扶进了洞房。
两个妇人送她到了洞房后,就出去了,还掩盖好了门,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她,有事去隔壁找琼花婶子。
苏蔓蔓知道没人会揭盖头了,等听不见脚步声后,她一把扯下了盖在头上的红布。
这下才看清楚了所谓的洞房,不过是一间简单的砖瓦房,里面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桌上一对喜烛正吐露着火红的光亮,给冷清的婚礼增添着属于它的喜气。
转过身一看,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床上躺着的是跟她一样,穿着红衣的新郎,只不过是看着进气比出气少,面色乌青,一看就是长期生病的人。
苏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