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于眼前的事故,留个人在这等交警来处理。
接到赖小锋的电话时,温女士刚下班正准备回家,听到消息,心脏瞬间卡在了嗓子眼,连忙让司机掉头,直接赶往军区总院。
温女士和家人赶到医院时,秦栀已经被推进了病房,整个人陷入昏迷,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虽然出现出血性早产的迹象,好在送医及时,腹中的胎儿算是保住了,但后期的保胎尤为重要。
听到医生的叮嘱,一大家子人总算松了口气,听到孙女怀孕,外婆眼睛红红的,一时间惊喜和后怕的情绪交织,心绪无法平复。
温女士和丈夫安慰着家里的几位老人,随后又抽空给沈鹤舟打了通电话,见儿子迟迟没有接电话,想着他这会应该在忙,温女士只好发了条消息通知。
“栀栀出了个小车祸,现在在医院,收到消息记得回个电话。”
此时的沈鹤舟还在会议室,几位领导正在汇报近期的工作,包括各项山区支援计划。
不多时,漆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温女士打来的电话,手机处于静音勿扰模式,沈鹤舟看了一眼,碍于会议并没有接,紧跟着屏幕上方弹出一条短信。
沈鹤舟眉心微蹙,隐约预感到温女士有什么急事,指尖划开屏幕,当看到弹出的“车祸”“医院”的字眼时,沈鹤舟呼吸骤停,身体僵坐在原地。
他唇角收紧,克制着心头的慌乱和不安,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收紧,那张清冷端正的脸紧绷,整个人如坐针毡。
会议刚好已经到尾声,领导似乎还想让沈鹤舟说几句,奈何男人的神情不太对劲,了解情况后便准许沈鹤舟提前结束会议。
沈鹤舟迅速起身,脚下生风,椅背上的外套都来不及拿,几乎是飞奔着离开了会议室。
而留在会议室的其他人显然被这一幕惊到,沈队长在中队待了好几年,平日里都是一副沉着镇定,冷静自持的一面,唯独刚才,眉眼间的情绪竟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慌乱和紧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想来家里的急事,或许跟沈队长的老婆有关。
从会议室出来,沈鹤舟便将电话打给了温女士。
电话接通,沈鹤舟自己都未意识到,喉间溢出的声音都有些抖
“妈,栀栀现在情况怎么样”
总算接到儿子的电话,听到沈鹤舟焦灼紧绷的语气,温女士连忙道“你别着急,栀栀现在在病房,刚醒过来。”
沈鹤舟喉咙发紧,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他沉声道“告诉她栀栀,我马上就到。”
温女士点头“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温女士本想将栀栀怀孕的事告诉儿子,转念一想,秦栀亲口告诉他,或许比她这个当妈的转述更有意义。
半小时后,沈鹤舟终于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那一瞬,终于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秦栀。
女人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巴掌大的小脸柔和苍白,乌黑柔软的长发松松散散地垂在胸前,看着纤弱单薄,经不起风吹。
看到门口出现的沈鹤舟,秦栀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早就忽略了小腹隐隐的坠痛感,嘴角扬起抹灿烂明媚的笑痕。
温女士很有眼力见,带着家里的几位长辈去了病房外,留给夫妻俩单独相处。
母子俩在病房门口擦肩而过,温女士听到儿子压低的声线磁沉轻缓“妈,你们辛苦了。”
温女士心中一暖,轻拍了拍儿子坚实挺括的肩膀,温和道“不辛苦,快过去陪陪栀栀吧。”
沈鹤舟点头“好。”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夫妻俩,秦栀睁着乌黑澄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沈鹤舟,灵动的眼里光芒熠熠,似乎藏满了细碎的星辰。
沈鹤舟径直走过去,瘦削的下颚线条紧绷,沉黑深谙的眸子将床上的人仔仔细细观察一遍,才低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疼告诉我。”
看着男人眉间拧起的那道褶皱,秦栀轻抿了抿唇瓣,摇头,柔声道“就是肚子有点疼,医生说注意休息就好啦。”
沈鹤舟微垂着脑袋,黑眉清目,笔直绵密的眼睫铺下一道淡淡的阴影,意外的有些沉默。
秦栀半躺在病床上,望着沈鹤舟微微发红的眼眶,呼吸蓦地一顿,她慢慢倾身靠过去,纤细的臂膀温柔地抱住面前的男人,本想抱抱他安慰,掌心却无意中触摸到男人被汗水打湿的脊背,身上的备勤服都没来得及换,衣服有些潮湿。
或许是体会到沈鹤舟这一路赶过来的心情,秦栀的鼻子有些泛酸,理解了男人的静默,于是伸手温柔地抚了抚沈鹤舟微弓僵硬的脊背,像在安抚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老公,别担心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
秦栀的语气越是温和轻松,沈鹤舟的心绪越是复杂,一股劫后余生的恐惧感如洪水般席卷而来,疯狂地漫过心头,让他没办法这么快从中抽离出来。
他长睫微垂,黑眸凝视着女人莹白清丽的面庞片刻,才缓声开口,嗓子沙哑得不像话“老婆,你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