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越看他豪迈的动作,接过香水瓶,忍不住笑了,轻声嘀咕“掸苍蝇还是掸蚊子呢”
今晚,这双精致的桃花眼里露出点和缓的笑意。
顾晋诚揽住他的肩膀往胸膛按了按,手掌覆在他脸颊贴着“总算笑了。”
他一语不发的模样像个受尽委屈的玉娃娃。
无辜,可怜,无端端地惹人心疼。
顾晋诚有时候总想,他这样的人,就该眉目飞扬的笑着,不该受一点的委屈和伤害。
可惜他做得还不够好,反让他惊忧惧怕。
次日清晨,顾文越醒来时,枕边无人。
都受着伤也不知道去哪里
“晋诚哥”
房间里无人回应。
顾文越皱着眉头下床,捡起他丢在床上的宽大睡袍随意裹住身体,一边系腰带一边出房间,正见张管家,忙问“大少爷呢不会去上班了吧”
张管家道“大少爷在老爷房间里。他叫我来看看您,怕您担心。”
顾文越快速往楼梯走去,低声道“知道了。”
他走得带着风,睡袍后摆扬起,扶着栏杆快速下楼。
张管家是听了大少爷的安排来阻文越少爷去,但转念一想,或许不该阻,且让他去也好。
二楼,顾崇的房门外。
门没关严实,里面的声响清清楚楚。
“你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清楚,还弄到文越被绑架。这次还好这几个日本人不准备伤害文越,万一呢我问你万一呢”
顾崇大发雷霆,显然是盛怒。
房间中没有顾晋诚的声音。
顾文越想,以他的性格,应该是沉默挨训,不可能有任何反驳。
顾崇接着道“你在集团公司做项目也好做投资也好,出任何问题,哪怕损失几个亿都无所谓,爸爸都不会这样骂你。因为你还年轻,掌管公司没几年,你需要时间,需要试错,可是昨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这是人命,是文越的安危,也是你的安危,你知不知道啊”
“晋诚,这个家里只有三个人,损失一个都不行,你懂吗我们顾家再多的钱,也就只有三个人,钱要紧还是人要紧”
顾文越快步推门进去“父亲”
房间中的顾崇坐在床边,手中撑着拐杖在训斥儿子。
顾晋诚则站在床尾的位置,老老实实站得笔直,原本是低眸的姿态,见顾文越才抬头“你怎么起来了”
顾文越走上前,同他并排站在一起“父亲,昨天是意外,没事就好了,您别骂他了。”
顾崇看了看两个孩子。
一个聪慧性子好,一个严谨沉得住气,虽然有些磨难,也好在两个人都没有出大事。
“我没有骂他,你问问他,我骂他了吗”
顾晋诚一字一顿地道“没有,爸只是担心我们。”
顾文越
顾文越快速道“父亲,您身体刚好,别动气了。你们吃过早饭没去吃早饭吧。”
他推了推顾晋诚,示意他过去一起扶老父亲。
顾崇顺势按住文越的手臂。
顾晋诚也上前用右手扶住顾崇。
顾崇推推他“不用了,你受了伤,别扯到伤口。”
顾文越想,老父亲还是很担心儿子的。
“我扶着吧。您早晨的药都吃了吧”
顾崇的语气和缓不少“老张照应我吃了的。”
顾文越看一眼顾晋诚“你怎么一上午来说这件事你不能等等吗”
顾崇拍着文越的小臂“你还想瞒着我能瞒得过去吗除非他今天不住在家里,我也不是瞎了看不到他的手弄成这样。”
门外,张管家赶紧上前扶住老爷子。
走廊上,顾崇站定,斩钉截铁地道“以后不能碰刀了。晋诚,你听见没有。”
顾文越愣了下,扭头看向身后。
神色淡漠的男人,视线沉沉地望着顾文越,看不出什么意思。
顾文越赶忙对顾崇柔声道“父亲,晋诚哥练刀也不是一时半会,他平时没什么兴趣爱好,如果您再不许他自己玩玩,那他会很难过的。而且这次的事情,也不是晋诚哥的问题,是对方一次次地找上门,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顾崇看一眼文越,再看看后面沉默不语的大儿子,没有表态。
顾文越看他没有立刻反对,便继续道“父亲,这样好不好就让晋诚哥以后不要公开跟人对战,自己玩就行了,别人来找他,一律不许理会。这样久了之后,大家就清楚就不会想方设法找他。”
顾崇问“这行吗能挡住人来找他吗跟这次一样,万一又绑了你呢你的命要紧还是他玩刀要紧呢”
顾晋诚沉沉道“爸,以后我不碰了。”
顾文越瞬间看向他,见他正盯着自己。
幽黑的凤眸如黑夜浓郁,深不见底。
被他这样凝视,顾文越无端端的,心口都紧了紧。
顾崇道“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