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擦嘴擦手,不小心碰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听见卫绍武的疑问,不由笑道“云世子给的。”
“咳咳”
卫绍武一下子被呛住了,拍着胸脯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他两眼咳出泪,泪眼朦胧地看着景年,一脸不敢相信“你开玩笑的吧”
景年一摊手“骗你做什么,不然我哪来的饭团,我又没叫家里送饭,这总不能是会馔堂做的吧。”
卫绍武“”
一时间,手里的饭团都没那么香了。
景年憋着笑“二哥,云世子家的饭,好不好吃”
卫绍武眉头一皱,左右看看,云廷这不是不在嘛,不慌不慌。
他将剩下的饭团囫囵塞进嘴里,嚼吧嚼吧,乐道“你别说,还真挺好吃。”
没想到啊,他竟然还有蹭到云世子家饭的一日。
越想越觉得得意,卫绍武说“还有吗再给哥来一个。”
景年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我刚分明看见你箱子里还有俩,快,再给哥分一个,哥下回请你吃酒。”
卫绍武不依不饶,能吃到云世子家的饭,机会可能就这一回了。
而且那饭团卫绍武咂咂嘴,味道是真不耐啊。
景年只好再给他掏一个,卫绍武美滋滋啃着饭团,这回不大口吃了,细嚼慢咽,仔细品味。
他吃着饭团,看景年捧着红肿的左手吹气,怪可怜的。
“你以前不是在书院住过,怎还没习惯自己早起”卫绍武忍不住问。
他们这样的人家,平日早晨都有丫鬟来叫,若是无人叫,睡过头是常有的。
可景年不是在书院住过,应该已经习惯了自己早起。
景年盯着自己左手发愁,不晓得十天这手能不能好,要是不能好,回去让阿兄阿姐瞧见,丢死人了。
听见卫绍武问话,他头都没抬“早起是能习惯的吗我那时候每天早上,舍友一定能让我醒。”
他跟那家伙关系又不好,那人就是只要自己醒着,别人就甭想睡。
他早上起床,一定弄得霹雳乓当响,景年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可云廷不一样,他早上什么都收拾好了坐那看书,景年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显然是顾忌到他在睡觉,云廷将所有动作都放得极轻。
遇见这样的室友,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好怪人家太贴心对吧。
想到这些,景年心情变得低落“二哥,云世子好像生我气了。”
“有吗”卫绍武咬着饭团,一脸疑惑“不能吧,我看他还挺担心你的。”
这话说出口,卫绍武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当时景年去绳愆堂受罚,云世子还特意来问他,这不是担心是什么
“真的吗”景年眼睛亮了。
卫绍武看他这样,反而不敢再说肯定的话,五郎这般单纯,云世子喜怒不定的,五郎若是上了心,回头云世子又不搭理他了,五郎该多伤心。
这般想着,卫绍武说“也不一定。”
景年“”
景年脑袋又垂了下去。
卫绍武硬着心肠,这会儿难过,总比往后受伤好。
他手上的饭团快吃完了,又管景年讨“再给我一个。”
反正五郎都跟云廷闹翻了,这恼人的饭团,就让他替他们解决了吧。
“不给。”景年一口回绝。
卫绍武不解“为啥你又不吃了。”
景年气乎乎瞪他“你都吃两个了”
他还想吃呢,都没舍得吃。
卫绍武说“我没吃饱,我力气大,饭量也大。”
景年低着头给自己可怜的手吹气,闷声道“云廷早上也没吃,这个饭团,给他留着。”
卫绍武笑嘻嘻道“你不是说他跟你生气了,你给他他也不会吃,与其到云世子那碰壁,还不如孝敬哥哥我。”
这话可太戳心了。
景年垂着脑袋,心里很难过“就不给你。”
卫绍武还要再说,面前突然盖下一片阴影,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他面前敲了敲桌子。
他抬起头,脸上的笑瞬间变成了惊恐,一骨碌站起来“云、云世子”
云廷“我的位子。”
“哦哦,抱歉抱歉。”卫绍武连滚带爬离开了云廷的座位,出去的时候脚还在凳子上撞了一下,也没敢吭声。
景年看着他跑走,有点儿想笑。
“手。”清冷的嗓音在身旁响起。
景年呆了呆“啊”
左手腕被抓住,拉到云廷面前,景年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云廷将景年的手放到自己膝上,打开瓷瓶,手指勾出一块脂膏,景年闻到了隐隐的药香,并不难闻。
云廷将那团药膏涂到景年手掌上,红肿伤处被碰到,他下意识缩了一下。
“很疼吗我轻点。”云廷的嗓音还是冷冷清清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