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三两,足够他们去外城顿顿吃肉喝酒的混上好些时日了。
老张头家的那个酱肉,哎呀香啊
春香楼的小红,哎呀美啊
还有
“就是这”
“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
噪杂声响起,客栈里的人纷纷探头往门口看。
客栈老板慌忙迎了上去“官爷,官爷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一边说一边将一个荷包往领头的城卫手中塞。
他一眼认出这是兵马司的人,平日不过一两个城卫敲些铜钱喝酒,些许小钱保平安,大家都是默认了的,怎地忽然来了这么多人,似乎还有长官。
那卫士甩手推开他,义正言辞“少弄这些鬼蜮伎俩”
说完转过身,对着还穿了一身国子监监服的少年恭敬道“小侯爷,您看”
这可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家的公子。
“五郎,过来。”
景年撅着嘴走到他跟前,他被教训了一路,脑瓜嗡嗡的。
陈朔气笑了“来给你撑腰还给我摆脸色,欠你的。”
“谢谢阿朔哥哥”
景年拖长了音调,目光一转,正跟呆坐的两桌人对上。
壮汉一群人看到景年从兵马司的人身后出来,已经吓瘫了。
怎么这样啊你家不是就一个当郎中的亲戚吗怎么能动不动喊这么多兵马司的人过来,讲不讲道理啊
他们这些街面上混的闲汉,要说最怕的,当然是兵马司的人,县官不如现管啊
看见方才气势汹汹管他要钱,还要打人的一群恶人,被吓得瘫在那,景年忽然觉得心头大爽,被陈朔唠叨了一路也没那么郁闷了。
“就是他们”陈朔问。
景年点头,朝着壮汉咧嘴一笑,眉眼弯弯,可爱至极,却让壮汉心头一寒,险些哭出来。
“陈阿兄,就是他们”
李士杰终于跳出来,指着壮汉道“他,他要踩年哥儿的脑袋”
他看得真真的,差一点儿就踩到了。
陈朔面色一沉“是吗”
壮汉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我没没”
“没踩到。”景年实话实说“是那位公子救了我。”
他指了指裴止,陈朔领他上前,先行一礼“在下陈朔,敢问阁下尊名。”
裴止还一礼“裴止。”
裴
陈朔微微挑眉“多谢裴兄,护我阿弟。”
“好说。”裴止一拱手,姿态随意“随手施为,不必言谢。”
“要谢。”
陈朔侧首,景年上前,躬身行大礼“陆景年谢裴阿兄救我。”
他这谢道得真心实意,要不是裴止,他就被人踩到脑袋了
虽然用手臂护着了,那也好疼的。
裴止笑道“不必,陆小郎以银钱相赎,在下还未言谢。”
说到这个
景年拉了拉陈朔衣袖“阿朔哥哥”
“知道了。”
陈朔摸出一枚银锭,不知是四两还是五两,总之比三两多。
他随手抛至壮汉身前,冷声道“我家阿弟答应的赎金,我来给。”
“不、不要了”
面前的银子像是有毒,壮汉瑟缩着往后退。
“不行。”景年大声道“阿兄说,要言而有信,我答应了要给你拿钱的。”
壮汉险些哭出来,你没说你阿兄这么凶啊
“他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陈朔语调平平,没什么威胁的口气,壮汉却吓得爬过去,将银锭捡起来。
陈朔点点头,对领头的兵马司城卫吩咐“看清楚了带走吧,威逼抢劫,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那城卫连声应是。
薛忠宝小声说“年哥儿,还有你的荷包。”
“对”景年拉住陈朔“我还给了他一个荷包。”
陈朔脸一黑“贴身的荷包也敢随便给人”
他可晓得,小家伙儿身上的衣帽鞋袜,大都是他阿娘阿姐亲手做的。
壮汉一哆嗦,连忙把怀里的荷包掏出来“在这,在这”
“才不是贴身的”景年掀开衣襟,又摸出一个荷包“看,这才是贴身的,那个是旁人送的。”
陈朔瞥了眼,笑了“你这荷包上绣的是是猪”
“是小鸭子”景年大声反驳,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像猪。
看热闹的裴止等人,忍不住也看了一眼,这是鸭子这么肥的鸭子
陈朔嘲讽“品味独特。”
景年看他一眼,将荷包收起来,幽幽道“我要告诉阿姐。”
陈朔“”
“这个荷包是阿姐送我的。”景年说“她绣了好久,手都戳破了,谁说不好看,她要打人的。”
最后一句是假的啦,但是谁让阿朔哥哥训了他大半天。
陈朔“”
“你说吧。”他冷冷一笑“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