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得他吃饭都不香了。
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有人陪他喝,陆景堂从一开始喝药就很利索,这几日小堂弟竟也不爱哭了,也就要喝的时候嚎两声,像走程序似的。
不过药也不是白喝,三天药喝完,就连病情最严重的陆景堂身上疹子都消完了,景年和三郎两个,更是浑身轻松。
“大伯娘,我阿娘什么时候来接我”三郎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孩子们病好了,陆杨氏也高兴,笑眯眯道“明日就来。”
翌日,不光小刘氏来了,陆文仲也来了。
陆文元和陆杨氏难得没出去干活他们这几日在忙着清理老宅废墟,得做好盖房的准备。
小刘氏给景年带了两个野桃儿,是她娘家人给的。
小刘氏在家中还算受宠,有点儿什么好东西,爹娘还惦记着给她送一点儿,听说陆家突然分家,她两个兄长便立刻赶了过来,担心阿妹受了委屈。
正是因为家中来人,陆文仲和小刘氏这两日才抽不开身,只能等到今天才过来。
景年捧着两个野桃,高兴得直蹦跶。
三郎看着眼馋“阿娘,我的呢我没有吗”
小刘氏没好气地点点他额头“讨债鬼,家里给你留了两个,别抢年哥儿的。”
“晓得晓得”三郎转动眼珠子,嘿嘿直笑。
不抢小五郎的,他可以去抢四郎的,他在这里喝苦药,四郎在家吃桃儿,这公平吗不公平
景年抱着两个桃,自己舍不得吃,巴巴跑去找阿兄阿姐。
阿姐找到了,阿兄没找着。
崽崽分阿姐一个桃儿,拽着陆蓉衣摆,要阿姐带他去找阿兄。
陆蓉说“年哥儿乖,阿兄有事呢。”
她看到阿爹阿娘,二叔二婶还有阿兄,都进了屋子,不晓得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陆景堂从屋里出来,景年立刻抱着桃子颠颠跑过去“阿兄,给你吃”
陆景堂摸了摸幼弟发顶,没接他的桃,匆匆道“年哥儿你吃,阿兄不吃。”
他说完,急急往外走,陆文仲等人,也脚步匆匆地出去,不晓得在忙什么。
陆文仲和小刘氏抛下家里的活,在景年家这边待了一整日,快傍晚时才过来将三郎带走。
之后几天,陆景堂并家里两个大人一直很忙,二房夫妻也时常往他们这边跑。
景年小,长辈们忙起来顾不上他,只能让陆蓉带着幼弟。
有时陆芳或者三郎四郎过来,会给他们带来一些消息。
陆芳说“三婶同阿奶拌嘴了。”
她捂着嘴笑“阿奶说她做的饭是猪食,远不如我阿娘做的,便是大伯娘做的她也比不上。”
往常小刘氏每隔两日就轮一天的班上灶做饭,偶尔家里来客,陆刘氏还会专门点小刘氏去做菜。
陆田氏厨艺一般,但也不太难吃。
平日几个儿媳轮着做饭,陆刘氏吃得还算满意。
等分了家,她跟了三房,手底下管着的二媳只剩下陆田氏一个。
人少了,家里的活儿没见少多少,陆田氏和陆芷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陆田氏累得想哭,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做饭,还要受埋怨,说她把饭煮得很难吃,浪费粮食。
因着陆文达和陆景贤,以往整个三房在陆家都是最受偏爱的,陆田氏也养出几分气性。
若是陆杨氏,婆婆训她,她会低着头不吭声,任打任骂。
若是小刘氏,她会找个话题岔过去,说几句好听话哄婆婆开心。
赶上陆田氏,她觉着自己受了委屈,想着丈夫马上就能考上秀才,往后她就是秀才娘子
一时气不过,怼了陆刘氏几句。
若是没这几句,或许陆刘氏骂两句骂累了就消停了。
这几句话一怼,陆刘氏顿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这才刚分家,她还没老得不能动呢
老太太一激动,动手了
一开始是她单方面殴打儿媳妇,陆芳给陆蓉学“阿奶骂得可难听呢,她还把三婶头发给拽掉了这么多。”
她捏着手指比了个粗细。
陆蓉打了个寒噤,头发被生生拽掉,也太疼了吧。
她还记得两三年前,同陆芷打架,被陆芷拽了头发,疼得她差点儿哭出来。
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听姐姐们聊天的崽崽,摸了摸自己头顶剃成桃心的小卷毛,往阿姐身旁缩了缩。
阿奶,好凶哦
“三叔呢”陆蓉下意识问道“三叔不管吗”
她虽然还没到成婚嫁人的年纪,却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这种问题,男人得有个态度。
“三叔”陆芳撇了撇嘴“三叔赶考去了。”
陆蓉“三叔走了阿奶才动手打三婶吗”
“哪呀”陆芳说“阿奶同三婶打架,三叔说影响他心情,毁他学业,家里没法待,提前去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