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公为何去世,就不会觉得这两家不亲近。只不过,现在这位萧国公是否还能念旧情,那就不可知了。”
施牧想起文会那日情景,低声说“念的,萧国公府从没变过。”
施大人看着长身玉立的儿子,语重心长“你想做什么我知晓,当年为父没有勇气做,你如今想做,为父不能拦你。只是你要小心这家中这么一大家子,还有你自己你娘最心疼的就是你。”
施牧心中一酸,垂头应下“儿子知道。”
看着已经白发苍苍的父母,还有下了衙门回家兴冲冲来见自己的兄长们,施牧当晚留在了家中,与父母兄长共聚天伦。
第二天,施牧出城直奔寄娘这边。
寄娘刚起,正在厢房吃早餐,看他一身风尘,让丫头加了筷子“没吃早饭就回来了”
施牧笑着坐下,夹了一筷子脆笋“嗯,想着见你,一起床就出门了。”
寄娘看了一圈伺候的丫头,瞪了他一眼,让丫头们下去这才说“我就在这,你急什么自己冒失倒是怪到我头上来了”
施牧笑嘻嘻地凑近她,挑着眉眼说“我是急着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故事呢。”
“什么故事”寄娘不信,追问。
施牧直起身子摇头摆首“这次回去,我娘给我讲了一个从前的趣事。说她第一次上门赵府,就抱到了赵府的掌上明珠,全府的宝贝疙瘩赵愉乐小姐,这位小小姐啊,还在我娘怀里撒了尿。”
寄娘脸大红“你胡说什么”
施牧“诶”了一声,看过来“我说那小小姐,你急什么”
寄娘“”
他又继续编“还有呢,我娘说,因为这奇妙缘分,加上赵夫人和国公夫人输牌输得太厉害,赵夫人当场和我娘定了娃娃亲,将那位赵小小姐抵债许配了我,促成了这桩奇缘呢。”
寄娘拍下筷子“胡说八道”
施牧睨她“我娘说得真真切切,怎是胡说哦你是生气我差点有了婚约”
寄娘“”我气你竟敢欺负我不能说话瞎编排我
“那时候你都没出生呢,我赵夫人怎么可能给女儿定下婚约”
施牧立刻看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娘初见赵小姐时,我没出生”
寄娘能直来直去赢了娘亲和堂叔母的人,她只在娘亲嘴里听过一位,那就是她一岁时上门拜访的施夫人,现在看来就是施牧娘亲了,她一岁时,施牧当然还没出生
但是她不能说出事实反驳施牧,可气。
施牧满眼都是笑意,仿佛就等在那,等着她自爆身份,满脸写着你说啊,你快说啊。
寄娘气恨,一把抽走他手里的筷子“回你自己山庄吃去”
施牧空握着右手,愣在原地,看着她因为生气微微粉红的脸颊,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寄娘更加气窘,他不走,她走。扔下筷子提起裙摆就起身要离去。
施牧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袖子“好无斁,我错了,你可不能不吃饭,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刚才那些话都是胡诌的,我娘与你与赵小姐的缘分只是抱了那一下,并无后面那些事。”
说着,起身对她深深作揖,道歉态度非常诚恳。
寄娘被他拉着缓缓坐下,看着被双手递到眼前来的筷子,缓缓抬手接过,心中轻叹,看来他的确是确认了,再糊弄不过去了。
“只听说令堂牌技了得,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
算是承认了自己是赵愉乐了。
施牧眼睛顿时迸发出极亮的亮光,胸口心跳如鼓,直直看着侧着脸不看他的寄娘“无斁”
寄娘“吃饭吧。”
施牧握了握拳,压下内心的汹涌澎湃“哎。”
寄娘听到了这一声应和里颤动不稳的声线,心中一软,对于自己不到十二个时辰就连续两次展露身份这个事实坦然了。
吃了饭,两人商量贤王的案子。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把贤王拉下马,所以左丞相调查的刺杀案,决不能让贤王轻松度过。
晔王这边的幕僚出了好几个主意,都写成折子被晔王送到寄娘这。
施牧那边,他是最大的谋臣,主意都在他手里。
寄娘和他交流彼此计划。
晔王的幕僚想了好几个构陷贤王的法子,想要将此事盖棺定论是贤王要刺杀晔王。
寄娘拿着这些折子问施牧“你怎么看”
施牧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真实想法“我觉得不妥。”
寄娘问“何处不妥”
施牧说“贤王不贤,你我皆知。拉贤王下马我们有无数证据与事实,虚构罪名诬陷于人实在没有必要。即便最终结果是贤王罪有应得,但你我此举又与如今高位之上的人何异”
“每个人都有自己立场,自然也有对立立场的敌人,在我们眼里敌人万般有罪,但在他人眼里可能他们无辜甚至正义。所以审判一个人,应当用客观的事实,确凿的证据,如此才能服众,才能在史书上不留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