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厮们闲聊传传话,在凝冬身边鼓动鼓动,就能把事情成了。
在贺涵元看来,李氏最阴险的不是鼓动凝冬,而是利用凝冬撬动梁修言的疑心,是打着破坏她们夫妻感情来的。
而一年前一个小小的凝冬都能被他注意到
贺涵元冷笑。
“这不是冲着你,是一直都盯着我呢。”
梁修言看着这个结果,说不出什么心情,发现交好半个月的姐夫原来半点真心都没有,他明明一开始心有防范但如今依旧觉得很受伤难过。
这是他第一次和兄弟亲密相处。
“我们该怎么办”他轻声问贺涵元。
贺涵元挥手让乐山下去,不答反问“修言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梁修言拧紧眉头,他能看清对错黑白,却从没有反击他人的经验,按照他以往作风,再难过也只能放平心态,让事情随风而去。
所以,让他想怎么办,他真的是完全不知道,但下意识觉得,妻主不会喜欢他的忍让应对。
贺涵元敲敲桌子“你没告过状吗”
“嗯”梁修言没懂。
“我们在家里,这家是我娘和爹做主的,我们被姐夫算计了,最简单快捷的回击便是告状呀”
梁修言恍然,但犹豫“两位长辈会信我们吗”
贺涵元笑“爹爹肯定已经知情了,至于娘亲,摆上证据她还能怎么说他们素来疼我,定会给你我一个公道。”
梁修言听着她自信满满的话,打心底羡慕,这种自信是因为父母真的偏爱她才有的。想到岳父的偏爱,他抿唇,不自禁跟着笑起来。
这段时间住在贺府,日日跟着岳父学习管家,说实话,他过得很开心。因为从来没有一个长辈这样真心、耐心地教导他,不仅教,还传授私底下的心得,还考虑他和妻主的关系,体贴给他放假
梁修言在宫里没得到的父爱,在贺章氏身上感受到了一些。
贺涵元就这件事,单独找了贺章氏和贺必蓉。
找贺章氏为的是让他保留证据,别回头贺必蓉调查时什么实证也没了。
贺章氏气得不行“这贺府,还轮不到别人在我眼皮底下作妖。”
找贺必蓉,那是真的告状了“姐夫这样挑拨实在阴险,修言是皇子,我本就难振妻纲,如今日子顺遂是因为修言性子温和,但日后若是修言真的怀疑了我,感情生变,我怀孕是不是还要证明孩子是皇子的才行”
在婧国,一个女子要证明自己的孩子是谁的血脉,这是大失颜面的事情,出了门腰杆子都挺不起来。
贺必蓉一听,心中怒气升腾三分。贺涵元是她最骄傲的女儿,这种折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同你爹爹说,让他好好教导李氏规矩。”
贺涵元“娘,姐夫倒也罢了,女儿担心姐姐是不是也有什么心思我既然已经有爵位,就不会再要家里的东西,但姐夫这样针对我,是不是担心我仗势夺产照理说,姐姐的确是家中长女,是贺府的继承人。”
这话也不是她信口雌黄,姐妹之间,有些微妙的情绪是一早就有的,只不过从前原主少年得意、如今她胸怀开阔,她们眼里没有小小一个贺府,不曾在意姐妹龃龉,但李氏看修言软性就想对她们使绊子,她便容不得了。
贺必蓉皱起了眉“你姐姐性子闷,但人还是老实的,你先不要多想,我会去调查清楚。你也别说要不要的,我还没死呢,夺什么产这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贺涵元见她已然生怒,忙低头应下。
贺柳元的确是个闷葫芦,但从小到大因为处境关系,很听从娘亲的教训,反而贺涵元会反抗一下。如今这府里两个老大都知道了这件事,这事又引起了姐妹矛盾,就算贺柳元最终获取了娘亲信任安然度过,李氏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两处告状完毕,贺涵元优哉游哉回到院子,迎面便对上梁修言期待的目光。
她笑“好了,接下来就没咱们的事了,咱们啊,高高兴兴过年,气死那肚量小耍心眼的。”
梁修言被她逗笑,心情倒是真的放松了下来。
刚放松了心情坐回去,脑门上一痛。
他仰头看去,就看到贺涵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这回记住教训了吗”
“啊”他没明白。
贺涵元又敲了他一下“下次还这么被人予取予求吗”
梁修言连忙摇头,他可再不敢了,宁可宫里那样没人理他,也不要遇上姐夫那样笑里藏刀占了便宜还记仇的。
贺涵元满意,觉得小夫郎还是孺子可教的。
收回手,笑眯眯地在他身边坐下,视线一转看到桌上有一滩水,也不能说一滩水,更像是用水写了几个字。
“这是”
梁修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惊,慌忙拿袖子胡乱擦桌面,把所有字迹都抹掉了。
“我都看见了。”贺涵元拦下他的动作,“这是你写的”
梁修言的脸颊一点一点热起来,声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