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神镜是没法被带回阳间的,你愿意作为神镜的持镜人吗”
黄松怔怔“我,持镜我配吗”
何疏没有作答,他手一挥收起神镜,那流光潋滟的镜面瞬间变小,落在黄松面前。
“你试试捡起它,持身不正,恶念在身之人,是很难把它捡起来的。”
黄松缓缓伸手,那片光像水一样,主动“滑到”他的手,比掌心还小的光华被捧在手里,黄松的手微微颤抖。
“我,我愿意,我想让每一个人的不平,都能用神镜照出来,如果阳间欠他们一个公道,那神镜就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随着话音落下,神镜又迅速缩小,变成一颗拇指大的明珠,缓缓浮空悬立,又化为一条带着挂坠的手串,套在黄松手腕上。
与此同时,黄松周身也开始蒙上一层白光。
白光越发亮眼,他的表情却渐渐放松,脸上的悲苦也在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彻底放下前尘愤懑的平和。
黄松朝何疏深深鞠了个躬,似在无声感谢他的开解与救赎。
而后,整个身体化为白光,连同手腕上的珠串,如流星一般划向远方,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他,去哪了”小田讷讷问道。
“他以后就是神镜的持镜人,只要一天职责所在,就会守护在神镜旁边,神镜本来是放在第一殿门口的,但我觉得,它应该在奈河边更合适,所以做了点小小的改动,虽然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
何疏表情唏嘘,没有说得太深,蒋思因和小田也不甚了了,只有广寒听懂了。
“先回去吧,他们俩在这里不能待太久,会影响阳气和阳寿。”
在阴间折腾这么久,能回去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想到凤凤,何疏的高兴就淡去不少。
他伸手摸上阎王令,入手一片冰凉,凤凤好像彻底沉寂下去,没有半点存在感。
要不是亲眼看见凤凤的魂魄进去,何疏现在还难以相信凤凤活着。
他轻轻叹了口气。
“好。”
小田觉得广寒说的是对的。
虽然这一路在阴间,她也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总感觉整个人越来越提不起劲,脑子转动也越来越费劲,被蒋思因一把拉起来之后就跟着往前走,迷迷瞪瞪的,有些分不清前路。
“你没事吧”她听见蒋思因问自己。
不知道对方是特意压低了声音,还是本来离得就远,总感觉蒋思因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小田想摇摇头,但她脑袋一动,整个视线就跟着天旋地转,头重脚轻。
身体下意识往前栽去,小田根本就没听见蒋思因的喊声,也不知道自己直接晕过去了。
她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玄妙状态。
身体走马灯似地飞快穿过许多场景和事物,眼前一幕幕光影掠过,似熟悉又似陌生,她好像在亲身经历,又像是冷眼旁观,一边抽离意识,一边哭得撕心裂肺,明明心里是清醒的,知道这是做梦,但又忍不住心痛的感觉。
她哭了很久,耳边有人在说话也听不清,直到枪管顶上脑袋,耳边传来威胁话语。
小田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她只是摇头拒绝,无论对方疾言厉色还是拳打脚踢,她始终咬紧牙关不肯松口,虽然她也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自己又能交出什么。
那种心痛感实在太过强烈,强烈到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裂开,身体承受不了,忍不住张嘴大口呼吸,四肢也跟着猛烈挣扎。
然后,她就醒了
骤然睁开眼睛,但意识还没有彻底回笼。
她木木看着眼前的蒋思因,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蒋思因却明显松口气。
“你可算是醒了。”
“我”小田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来,先喝口水”
对方把水杯递过来,小田的身体瞬间发出喝水的强烈渴望,迫不及待把嘴凑过去,大口大口吞咽。
“喝慢点,你发烧三天了,肯定缺水的,我们还发愁怎么送你去医院,还好今天你终于退烧了。”
蒋思因见她把水喝完,又给她倒了一杯。
小田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
光线有些暗,但肯定不是在阴间。
屋子破旧,里面的陈设也像农村偏远地区,小田自己就是追龙山本地人,她可以发誓附近绝对没有这样的地方,因为这里的落后程度起码是上世纪国内刚刚建设那时期的。
见她一脸茫然,蒋思因开始给她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小田在阴间待久了,受阴寒之气侵蚀,身体根本受不了,晕过去之后就开始发烧。
蒋思因背上她,跟着何疏广寒回到阳间。
但他们发现回去的地方已经不是刚进来时的地底山神庙,而是不知名的村庄附近。
这座小村庄在森林边缘,村民贫穷,交通闭塞,连书籍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