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滔天火焰如狂风卷落叶,将北号与他手中的业镜直接淹没,让人难以想象这是能从凤凤那肥小的身躯里喷出来的火焰。
当啷一声,业镜掉落,完好无损,只是不再像刚才一样发出刺目光芒。
它现在看起来就像一面再普通不过的掌中镜,从某位仕女的闺房里被拿出来,流落此处,精致无害,等待主人重新将它捡回去。
但,持镜的北号,却直接灰飞烟灭了。
这个横行混沌多年的无冕之王,连阴间也拿他无可奈何的恶鬼北号,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甚至作为这场大乱的主谋之一,就这样直接被凤凤的火焰喷成灰了
何疏直接看傻了。
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
“牛逼啊我的凤,这是不是叫养鸟千日,用鸟一时之前广寒说你是上古神兽重明鸟,我还不信,现在只能说刮目相看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当时直接把你抱出来一顿喷就完事了,话说堃那边是不是也还没被收服要不你也去喷一喷,回头我得让那些殿主们出点血,给你顺点奖励才行,等咱们回家了,我就给你加餐,你喜欢吃什”
何疏知道小肥鸟最喜欢听别人夸它,索性一股脑溜须拍马不带喘气。
可这次,他快把话说完了,凤凤也没什么反应。
它的身形好像画面静止一般滞留半空,直到听见何疏说到“加餐”,才微微一颤,直接掉下来。
何疏眼明手快,伸手把毛团接住。
一入手,他就不掩震惊。
“怎么这么冰”
原本蓬松的鸟毛湿漉漉贴着身体,显得原本胖嘟嘟的身体也没那么圆了。
何疏感觉自己像捧着一块冰,而不是一只有温度的小肥鸟。
凤凤眼睛半合不合,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
五彩斑斓的颜色似乎也在渐渐消退。
何疏哪里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直接慌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换作以往,小肥鸟早就聒噪个没完没了,大肆炫耀自己的功绩,趁机让何疏签下不平等条约,比如以后每周都要下馆子几次,甚至会要求他去订做一只凤凰手办放在家里每天上香。
这些何疏在那一瞬间全部设想到了。
他唯独没有想到小肥鸟会变成这样。
“好困”
话从来就没少过的凤凤,呢喃这两个字之后,就彻底闭上眼睛。
何疏捧着它,看见它身上有白光发出,飞入自己挂在颈间的阎王令,而它的身体却越发冰冷僵硬,最终连那微弱的上下起伏也没有了。
“青玺给我。”
何疏听见广寒的声音。
但他只是一脸茫然,动也没动。
广寒拿走青玺,见他还是木讷迟钝,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
“等我回来。”
何疏茫茫然抬头,看着他拿着青玺大步走向前方。
“青玺在此,万鬼莫有不从,吾以此玺,镇八方邪魅,定天地安宁。”
广寒的话显然用上了法力,声音重重叠叠,如有回音无数,又传出很远。
有神镜加持,何疏现在能敏锐感觉到阴间变化。
就如现在广寒一言既出,整个阴间随之微微震了一下,好像受到感应。
远处,千万阴兵顿时安静。
连同他们胯下的战马,瞬间偃旗息鼓。
幽幽发光的绿色逐渐暗淡,随着广寒将青玺缓缓盖下,如一阵狂风袭来,将鬼魂大军原地吹散。
所有命令,悉数解除,所有诅咒,立刻消亡。
令行禁止,这就是青玺。
如此恢弘的场景,蒋思因和小田都看得怔住了。
但何疏却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
他依旧捧着僵硬多时的凤凤,维持原本的姿势。
脑海里走马灯似地,闪过许多场景。
他想起,大家来云南之前,凤凤当时馋嘴,死活想吃三根牛奶冰棍,何疏怕它拉肚子,最后只让它吃一根,它还跟何疏闹脾气,一小时没理人。
何疏心想,早知道,它想吃三根,就给它吃,别说三根了,就是想吃龙肝凤胆,只要自己买得起,就得满足孩子的愿望。
虽然这小破鸟的年纪很可能比他还大很多,但年纪不代表心智,在他心里,这就是一只永远没长大的小肥鸟,幼稚聒噪,天天闹着吃这个吃那个,又无比自恋,每天起码对着镜子梳毛五十次。
但就是这样一只能随便举出一堆缺点的破鸟,何疏现在却觉得自己难受得撕心裂肺。
如果能回到刚才,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让凤凤跑出来,以性命的代价去消灭北号。
对了,神镜
何疏心头一动,看向怀里被冷落的神镜。
他记得神镜可以穿越时间,那是不是也可以
念头刚起,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及时制止了他的念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