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伸手揽住颜雄的肩膀,把颜雄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上,“颜爷,颜大探长是吗唔好意思,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初来乍到就敢吩咐你做事我真是蠢啊,没考虑到颜探长你在香港今时今日地位,还以为你是我们傅家用钱捧出来的奴才”
听到“奴才”两字,颜雄眼皮子跳了跳,表情很不乐意。
“你看,我又讲错话”傅永孝站在颜雄身后,双手压着他肩膀,“颜探长你怎么会是奴才呢在香江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赫赫有名的警界枭雄”
颜雄鼻子微微哼了一声,似乎对傅永孝的这句话还稍显认同。
“不过怎么办好呢”傅永孝俯身在颜雄耳边低声说道“当年你为了上位,可是和我们傅家老祖宗签订了卖身契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这辈子活是我们傅家的人,死是我们傅家的鬼哇,我看了好感动的感觉颜探长你比那些贞洁烈女还要贞洁”
刷地一下
颜雄的老脸瞬时变得苍白
事实上在那个时代,在那个特殊时期,很多人为了上位都会这样做不但为金主写下一辈子效忠的卖身契,有的甚至直接自称是某某门下一走狗,把姿态摆放的比狗还低
颜雄那时也是被逼无奈。
颜雄一直感觉自己生不逢时。
港岛沦陷时候他参加警队做了侦缉队员。还好那时候他没做什么出格缺德的事儿,等到香港重光之后,他第一时间把自己搜刮的所有钱财孝敬给了接管警局的鬼佬上司。
那位鬼佬上司收了钱,这才没找他麻烦,只是把他侦缉队调往军警处工作。
也就是这时,颜雄遇到了人生第一个贵人,从澳门来香港做生意的傅氏掌门人傅老容。
那时候的傅家在港澳两地声名显赫,像颜雄这样身份地位的小警员根本就没办法认识对方。
可命运偏偏给了他机会,一九四五年傅老容在普济禅院遇到劫匪绑票,此案轰动港澳两地,颜雄恰逢其会参与其中并且在拯救傅老容的行动中立下功劳,让傅老容对他印象深刻。
再后来,傅老容直接出钱捧颜雄上位,把颜雄一个有着日占期间黑历史的警察硬生生调进了侦缉队,从便衣探员做起,52年,又帮颜雄升为探目,到了55年,直接从探目成为探长。
那时,颜雄为了表达对傅氏的忠心不二,就亲自咬破手指用血书写下了卖身契,表示要一辈子效忠傅氏,绝无二心如果有二心的话就天打雷劈
傅氏对颜雄的表现很满意,认为他是个可造之材
自此,颜雄满心以为自己只要靠住傅氏这座大靠山,一定飞黄腾达,可是偏偏命运捉弄,傅氏因为在香港扩张太猛,受到英资资本还有本土华资双重攻击,最后不得不退守澳门本土
颜雄失去了傅氏这个大金主辅助,只能靠自己溜须拍马本领,伺候那些鬼佬上司这才坐稳探长位子。
想起那段日子的艰辛,颜雄就忍不住两行泪
可是现在,颜雄万万没想到当日他为傅氏表忠心的“卖身契”竟然成为套在他脖颈上的绞绳,一个不好就要搞得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傅少,你讲笑了我颜某对你们傅氏一直都是很尊敬的逢年过节,我也都会插香祭拜,远远遥祝傅家兴旺昌盛,子孙万代”颜雄声音中带着忐忑。
“是吗没想到颜探长倒也是个至情至性的汉子,倒是我多虑了”傅永孝狠狠地拍了拍颜雄的肩膀。
颜雄忙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冷汗。
旁边利雪炫看得清楚,冷笑道“傅少,你请颜探长过来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当然不是”傅永孝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我有讲过的,雷洛就是石志坚抱着的大腿,我要想打败石志坚,就必须要斩断雷洛这条大腿”
“傅少,你要对付雷洛”颜雄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帮傅永孝把香烟点燃“他现在是总督察,又是鬼佬眼里红人,边个敢和他斗”
“别人不敢”傅永孝吐了口烟雾“那就你来咯”
“咳咳咳”颜雄差点被傅永孝这句话给呛死。
“傅少,您别逗我了你让我斗雷洛以前还可以现在嘛,我不是他对手”
傅永孝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怎么,你怕他”
颜雄当然不会在傅少和利雪炫面前认怂,承认自己害怕雷洛。
“怎么会呢只是我和他关系比较特别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划算的”颜雄把玩着手中打火机对傅永孝说道。
对于雷洛,颜雄心里虽然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雷洛比自己运气要好,手段要狠,这才能踩自己上位。
对于雷洛,颜雄现在更多的是嫉妒,而不是怨恨,至少雷洛在上位后对待他还算不错,不但让他做了港岛总华探长,平时也算关照他。现在突然让他转身拿刀捅雷洛,颜雄的心里还是有过意不去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懂得做人最起码要讲义气,讲道义。
傅永孝见颜雄如此回答,冷笑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不是让你去做,而是必须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