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是初春,嫩绿的小草钻出地面,树木上的叶芽在不经意间伸展开来,告诉人们春天来了。
央历国宫墙内的东宫,却仿佛依旧在严冬。
整个东宫内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让人感到窒息。
太子祁炆晟的寝殿门外, 除了侍卫之外,太监侍女都在瑟瑟发抖,听着里面传出来清脆的声音。
殿内,祁炆晟阴沉的看着不远处并排跪着的三个侍女,她们动作整齐划一的舞动着自己的双手,并不是在跳舞, 而是在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耳光。
面颊都已经肿起,嘴角猩红的血丝流下。
她们脸上却没有恐惧, 没有流泪,双目无神,就好像打的不是自己。
“无趣,滚出去。”祁炆晟今个看到这些,暴躁的心里没半点的平复,烦躁的呵斥道。
然而,三个侍女仿佛没听见,依旧重复着动作。
边上的太监一见,赶紧的示意同伴上前把侍女拖了出去。
殿内没有了打耳光的声音,变得更加寂静,祁炆晟身上散发的寒意也越加的浓重,只朝他看一眼都让人觉得自己被冻僵了。
祁炆晟是真的没想到,卫家的那个女儿,竟然不顾她父母的死活。
她这是,笃定他不会真的杀她的父母
还是,她真的不在意父母的死活
如果她真的是这样一个女子的话,那还真的挺厉害,对她忽然的就生出了好奇心, 冒出想见到她的念头。
卫氏这个女子,他年少时见过,当时的感觉就是,长得虽然算得上是个美人,却也就那样。
他身为央历国的太子,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就连身边的侍女,那也是通过层层筛选,各个貌美如花。
打小,每次宫宴,那些大臣的女眷入宫,身边都会带着自家的女童一起,母妃告诉他,喜欢哪个就告诉她,当时就可以留在宫内,让嬷嬷细心教导后再送到他身边。
所以,见惯了美人的他,对于卫家长房的大小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也就是能为他解毒的一味会喘气的药而已。
其实按他的意思, 名分都不需要给的, 但是父皇说那样不妥,左右宫内又不差她这一间寝殿。
结果没想到,已经到了她进宫的日子了,竟然跑了
原以为一个娇生惯养在深闺的小女子,能跑多远,能跑到哪去,他都想好了几十种种惩罚她的方式,然而却没用上,卫家这个长在深闺的大小姐,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着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牙子抓了,卖到勾栏里去,可是卫家的人和他的人,那些年已经把整个央历国做那种营生的地方都查了一遍,根本就没找到。
甚至,还查了大户人家添置的丫鬟,小妾。
想想那几年,为了卫家这个小女子,安排了多少人力去做去查啊花费了多少不说,关键是到头来连人影都没找到,徒劳一场。
也曾有人说,会不会人已经出意外死在哪儿了。
想着毒发作的痛苦,他才不甘心的继续安排人寻她。
现在知道了她的所在,却拿她没辙,连用她父母威胁都没用,这种感觉真的让他难以接受,很是不爽,甚至比当初得知她跑掉的消息时还要不爽。
祁炆晟忽然起身朝外走去,内侍赶紧跟了过去。
因为卫氏女子的事,太子最近几天情绪都不好,因此都没去朝堂。
陛下命人跟他说了,注意点太子的动向,尤其是关于卫氏的事。
那现在太子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内侍紧绷着的心这才稍微的松了松。他是这位东宫之主的奴才,但是,东宫是皇宫里的一部分,皇宫里龙椅上的那位才是最高的主宰者。
御书房外的人见到太子,赶紧上前相迎,小心翼翼的泡了太子最喜欢的茶,摆上他最喜欢的点心。
大约半个时辰后,皇上下朝过来了。
因为上次给出的主意,结果却根本就没有效果,这皇帝其实比太子还要窝火呢。
“儿臣见过父皇。”祁炆晟起身给父皇请安。
祁延边往自己的龙榻上走,边嗯了一声。
落座后,对着近身的公公使个眼神,那公公立马会意,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说吧,你打算如何”祁延沉声问道。
“回父皇,儿臣打算带人亲自过去一趟。”祁炆晟回应道,听了父皇的问话,心里大致也有数了。
一听儿子要亲自去,祁延皱了皱眉“你的身份特殊,路途遥远不是三两天的事儿,这其中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和变数,你要亲自去”
“父皇,儿臣想得很清楚,儿臣近两年来,身上的毒发作次数间隔时间是越来越短了,所以,儿臣这一趟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儿臣已经想好了,此去能把人带回来那是最好,若是带不回,儿臣能得到她的血也可以。
虽然不是在毒发的时候服用那个血不确定有没有效果,但是儿臣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