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裕国皇京城内,赫泽旭回来的这三天,第一天跟父皇见过之后,就回自己王府中修养,第二天各王爷和皇子公主纷纷前来探望,第三日皇帝在宫内设宴宴请群臣。
第四日,吉王府才算清净下来。
一大早,赫泽旭就唤卓言进书房。
“主子有何吩咐”进屋迟迟不见主子开口,卓言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说吧,她究竟怎么没的”赫泽旭声音低沉的问道。
卓言心里一惊,抬起头看向主子。
“怎么,很难说出口么我只问你一次,想好了再回。”看着这个属下的反应,赫泽旭的神色也又冷了些。
卓言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回禀主子,当日并不是那,那娘子失足落江的,而是表小姐她推她下去的。当时表小姐唤她过去有话说,娘子她语气并未服软,表小姐恼了,就,属下等想救人来着,可是根本就没的救,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为娘子偿命。”
卓言言罢,伏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头朝主子看。
听到实情的赫泽旭,浑身像是挂了一层霜,脸色冷的吓人“人不是因你而死,要你偿的什么命,去,换一个进来,别的无需多言。”他的声音像是从地府传出来的,更加的阴冷。
卓言像是得到了特赦,赶紧的应声起身,到了外面,看着等在书房外的一众兄弟,紧张的看着他,赶紧喊一个当日在场的人进去。
“什么事啊”被他喊到人很是忐忑的看着他,希望得到点提示,免得说错什么惹怒主子。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当日在场的几个都轮番进过书房,一个个进去和出来时的神态都是一样的,忐忑不安。
都感觉应该是问落江那女子的事,毕竟这件事也是压在大家心头上的一块巨石,都知道主子肯定要追查。
江玉容来的时候欢欢喜喜的,吉王府的管家去请她的时候,只说王爷有事喊她过去,具体什么事不清楚。
江玉容头天宫内御宴结束后,就听父亲江侍郎说了,宴席上皇帝当众说吉王早就到了成亲的年龄了,问他是否有心仪的女子,不然的话他就下旨指婚了。
表哥当时醉酒,没有回应陛下的话。
今个,就传她过来,难道是表哥醒酒之后,知道了陛下的话,一番考虑后,觉得由陛下指婚的话,还不如他自己选的人
表哥身边只有她这一个合适的,所以
可是,到了王府表哥的书房外,看到王府这些随从脸上的神情后,她的心里就开始忐忑起来。
这个架势,可不像是吉王府要添女主人的气氛啊。
有心问下什么情况,忽然发现,自己想在这些人中找个跟自己亲近些的人问话,都困难。并且,他们此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怨念。
可是,自己身份摆在这呢,自古尊卑有别啊,以往对他们那样,也没错啊。
做主子的,根本就不需要和颜悦色的讨好底下人啊
尽管她不是这里的主子,可是这里的主子是她表哥啊,那不是一回事么
“主子吩咐过,表小姐来了之后,进去便可。”管家见江玉容停下来不动了,在一旁开口提醒到。
刚才在府门外,这位表小姐也曾跟他打听过,唤她过来是何事,管家笑着回应主子没说,他不知道。
事实上,他没撒谎,主子到底唤表小姐来何事,他这个吉王府的大管事还真的不知情。
但是,此时看着主子的一干手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有管事在一旁催着,江玉容再不安,再后悔过来也太迟了些,已经走到这了再想离开貌似已经是不可能了。
稳稳了稳心,抬手扶了一下发髻间的步摇,抬起重如千斤的腿往书房的门迈进去。
不能自己吓自己,就算是问起那件事又如何,就算他的那些属下说了实话又如何,那女人到底哪里的乡野村姑都不知道,长得还那般丑陋。
表哥再恼,也断然不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真的把自己如何的,江玉容在心里安抚着自己。
他心里若真的很在意那个女子,也不会拖到今个才较真儿吧
表哥的书房她来过很多次了,并不陌生,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今个竟然觉得这书房内格外的阴冷。
看着坐在上首,冷若冰霜的表哥,江玉容心跳不由之主的就加速。
但是,跟以往不同的是,此时的加速不是因为见到表哥的俊彦激动不已的女儿家动心。而是因为紧张,害怕,恐惧。
“玉容见过表哥,不知表哥唤玉容前来何事”江玉容想故作淡定,但是一开口,颤抖的声音就出卖了她。
“你,在害怕可,你怕什么呢”赫泽旭冷冷的问。
“咳咳,表哥还是头一次命人唤玉容来,玉容不知何事,所以有些紧张。”江玉容嘴上回应着,双手却紧张的握在了一起。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表哥在盯着自己的那眼神像两把利剑能杀人,她觉得这是自己心虚,想多了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