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枫展示出来的能力,像余宏义的话,他是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因为他明白,他就算跟许问枫再怎么亲近,到底隔着一层,心里自动就会拿捏着分寸感。
对许盛平来说这可是自家亲闺女,定然是要追问的,许问枫也早有准备,指指天,再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暗示天机不可泄露。
许盛平可不依“这么大的事,少跟你爹我卖弄玄机,快说。”
许问枫眨巴眨巴眼,叽叽呱呱丢了一串英文过去“你能听懂吗”
许盛平茫茫然眨巴眨巴眼。
这倒霉孩子,他能听懂才怪嘞。
许问枫看向三妹“你呢,听懂了吗”
许玉晴同款茫然地摇摇头。
许问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看嘛,不是我不想说,每当我想说出自己的秘密,出口的话就音译成了你们听到的那样。”
许盛平不认为闺女是在胡编乱造忽悠他。
闺女将才叽里呱啦说的那串话,是有它独特的语言韵律的。
断句轻重音,节奏感分明,他相信闺女不是在糊弄他,这就是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体系。
他都不会的语言体系,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闺女就更不可能会啦,他也不觉得闺女有自创语言的本事。
疑窦排除,只能说是上天赐予的不可言说的机缘吧。
想明白后,许盛平不打算再追问了,不过他突然想到闺女前面的一句话“每当想说出秘密时”
那证明这一次不是第一次啊
“你还和谁说过,或者说还有谁知道了你的秘密”
许盛平脸色都变了。
怀璧其罪啊
“里正叔知道。”许问枫把之前透露给余宏义过程说了一遍,瞒下了狐裘公子和多吉大体也知道的事情,她怕老爹心脏承受不住。
里正毕竟知根知底,老爹心里不会感到那么晃荡。
她也没法跟老爹保证,说你放心叭,一切拿捏地妥妥的。
她只是个弱女子,这样的豪言壮语不符合人设。
许盛平面色几经变幻,最后道“你里正叔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为人行得正坐得端,他知道也好,还能帮咱打打掩护。”
不然能怎么办,透都透露了,揍闺女一顿吗
幸好是里正,至少人品信得过。
他话顿了顿,语重心长道“你跟里正叔这事爹就不说你了,你以后可不许再胡来,这会给你招来大祸的,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若引来权贵之人觊觎,爹即便豁出性命也护不住你的呀”
天下眼见又有大乱之势,人所共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见后者的重要性,粮食是一个军队能打赢胜仗最基本的保障。
闺女新涨的本事,简直就是移动粮仓。
许问枫虚心受教“嗯,我知道轻重。”
许盛平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很多注意事项,这才带着三闺女去里正家送药粉,顺便跟里正通通气,商量一下如何能更好的帮二闺女打掩护。
这么大的事二闺女居然不是头一个告诉他,有点伤心。
“闺女,一会爹跟你里正叔说话,你可不许揭我底。”许盛平打定主意不能让余宏义知晓自己比他后知道自家闺女的秘密。
那不给他得意坏了
哼,想跟他抢闺女,没门
别以为他不知道,余宏义一直想要个闺女,只不过伍秋雨生下两子后就再没孕讯,老小子没少在他面前幽怨叹息说自己命中无女,遗憾着呢。
许玉晴言笑晏晏应“知道啦,爹。”
本来还担心这次和上一次一样,流落在外挨饿受冻,现在不用担心啦,二姐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他们一家一定能平平稳稳抵达目的地,在那里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家园。
话说两头,秋灵把羊群赶到树林外,回去之后就被春喜拉着问道“船来了吗,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秋灵摇头“不知道,我没进去。”
春喜踌躇道“要不我去看看,我怕人手不够。”
秋灵侧过头看着她“主子没吩咐的事,我们做下人的最好不要自作主张。”
春喜面色一沉“二丫早就把卖身契还给了我,我的身契也没上报官府录入登记。“
卖身契必须要到官府中登记纳税,才具有法律效应。
她从来就没有认同过自己奴婢的身份,上一世她受够了为奴为婢的卑贱,许问枫把身契还给她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撕毁了,严格意义上她是自由人,和二丫是平等的。
秋灵意味深长道“也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我觉得好的别人未必认同,你觉得好就好吧。”
春喜脸子彻底冷下来,这是在讽刺她一个自由人还不如一个贱婢吗
好重的奴性。
春喜冷着脸越过秋灵,准备往河边小树林去。
钱多多蹿出来拦住她道“春喜姐,那边会派人来的,那边与二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