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信真人该不会早就已经是您的人了吧”
商夏的询问只换来了疑似星主本尊的一声轻笑,他的目光眺望着灵裕界所在虚空的方向甚至都没有挪动分毫。
下一刻,灵裕界原本扭曲动荡的虚空方向突然间被一道白金剑气由内而外划破,当中有一道浩大却已然完全无法收束的灵光气机冲出,如同在深邃的虚空当中陡然浮现出了一轮大日一般。
“好好,不曾想星主尚有如此手段,今日金某却是认栽”
冷峻的声音透过虚空在灵裕界位面虚空的边缘回荡。
星袍化身极目远眺,似乎隐约间能够从那浩荡而涣散的灵光气机当中看到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不是那金上尊又是何人
而在摆脱灵裕界的桎梏之后,金上尊很快收拢身周散乱的气机,而后不敢再作丝毫停留,身形与手中的白金剑气合而为一,只在虚空当中留下一丝白金剑芒,随即便身形渺渺不知所踪。
星袍化身惊讶问道“您不打算留下他吗”
星主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似乎只这一道余光便已经看穿了他想要试探的心思。
只听星主语气悠然道“为何一定要留下他数百年筹谋毁于一旦,留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深么”
星袍化身咂了咂嘴,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确是在怀疑此时眼前的这位星主就算是重塑真身,恐怕自身实力也未必恢复至巅峰,所以才怀疑他不是不能留下金上尊,恐怕是根本没有办法将之留下来,甚至还需要将整座即将晋升的灵裕界伪装成陷阱来算计对方。
然而星主此时表现出来的淡然神态却又令星袍化身一时间难以做出判断。
当然,这一切也有可能都是星主故意做出的假象。
于是,星袍化身想了想,便又道“金上尊突围而走,灵裕界内部怕是已经被他破坏的难以为继,再想要晋升元级上界恐怕难了。”
不料星主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这你可就错了”
话音刚落,就仿佛是在以实际行动反驳商夏的判断一般,原本充斥着扭曲和动荡的虚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而后灵裕界原本被金上尊破开的天幕屏障居然重新合拢,紧接着一圈一圈的虚空波纹带着明显有规律的节奏与律动,以灵裕界为中心向着周边的虚空深处荡漾开来。
而伴随着这些荡漾开来的空间波动,商夏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周边的虚空似乎也在跟着拓展,而原本距离他身后只在咫尺之间的虚空乱流,也正在一圈一圈的虚空波纹荡漾之下渐渐与他拉开了距离。
灵裕界不但仍旧在维持着晋升的势头,而且看样子甚至已经到了最后质变的关头。
仿佛是意识到了星袍化身此时心中的疑惑,星主还特意转回头来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灵裕界接引了元平界的原生天地意志,与原本的位面意志原本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和才能融为一体的,但也有另外一种较为速成的方法,那便是直接将两道本源意志当中的一道打散,而相比于元平界的原生天地意志,灵裕界的天地本源意志打散起来显然更加容易。”
星袍化身立马追问道“那么金上尊又为何愿意出手这么做”
星主笑道“因为他很急”
星袍化身自然想要问金上尊为什么会急,但他却并未说出口,而是觉得星主肯定会继续进行解释。
果然,星主的声音只是微微一顿,然后便又接着道“金上尊失去了自己的本源世界,没有了承载自己本源真灵寄托的元级上界支撑,他自身的修为境界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虽然仍旧能够竭力维持,但实际上维持的极为艰难。这数百年来他的修为便已经从最初能够一剑斩破老夫设下的界域屏障的七阶五品巅峰,一路下坠到了而今勉力维持这武空境中期的七阶四品境界。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捕获一座元级上界作为他的本源世界来寄托本源真灵,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修为都要跌落至七阶三品。”
星主这一番话明显向星袍化身透露了太多关于七重天的秘辛。
星袍化身深吸一口气,道“如此说来,金上尊急于打散灵裕界天地本源意志,其实不仅是想要让原生天地意志作为掌控灵裕界的主体,更是想要尽快得到其承认,进而助灵裕界完成晋升,从而顺理成章的完成本源真灵的再次寄托,却不曾想此举正好落入你的算计,元平界的原生天地意志是你有意将其驱逐出来的,而且恐怕也是受你支配的”
星主看向星袍化身的神色带着几分赞许,道“你很敏锐,居然能够想到这一点。”
“为什么”
星袍化身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句“为什么您要与我说这些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您认为本尊真身晋升七重天与观天派之间存在的所谓渊源在下与你说过了,本尊晋升七重天走得乃是自创的武道途径,与观天派传承之间的关系并不大”
就在星袍化身说话之间,原本晋升元级上界已经接近尾声的灵裕界方向,位面世界当中又有一道蓬勃的气机由内向外勃发,赫然便是要跨越那一重横贯在六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