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等,失了面子还只是一桩,若是失了廪米和补贴,那对自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所以穆二胖才没发现两人身高的差距被拉开一截,不然指不定又要黯然神伤。
十一月初,入了冬,天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今年也是不巧,刚入冬,府城就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比去年冷了许多。
府学里不少家境普通的秀才都得了冻疮,手又红又肿的,写字都变得格外困难。
沈翠听穆二胖回来后提了一嘴,赶紧在系统里买了几份防止冻疮的药膏,让他们早晚都擦着,有备无患。
后头崔斐回家的时候也提了这桩事,崔五娘知道沈翠已经给少年们寻了药膏,就没跟她准备同样的东西,而是让人送来了好几个手炉。
手炉就是铜制的原型或者方形的盒子,里头搁置炭火,可以捧在手上,也可以笼进袖内。也就是时下的暖手宝了。
这种精细的东西可不便宜,一个就要价几两银子。
崔五娘还贴心地想着沈翠收了贵重的东西得想着回礼,因此送来的这些个手炉都是崔家人用旧了之后、本准备用来赏给下人,重新洗刷干净了的。
沈翠也就领了她这份情,没有推辞什么。
到了岁试的当天,一大早少年们就从书院里出发了。
岁试在寒冬腊月时分举行,规矩也没有正经科考严,所以虽也有搜身的步骤,但并不用脱得一丝不挂。
也并没有受太多苦,众人就都坐到了考位上。
考场还是前头封闭的那种,夏日进来那是热得像蒸笼,冬天进来考试,倒显得比外头暖和不少。
但是再缓和也有限,像此时捧着手炉的穆二胖,他手上自是不冷的,但棉鞋里头的脚却开始发寒。
他这身体素质还算是强于常人的都觉得冷了,其他身体素质差一些的,或者家境差点,置办不上厚实袄子的书生,境况就更加艰难了。
在等待考卷下发的那会子工夫里,穆二胖甚至还听到了别人被冻得牙齿打颤、咯咯作响的声音。
后头考卷下发,穆二胖自然也顾不上什么声响,开始认真看题。
岁试的卷子考的是秀才们的整体水平,因此墨义、帖经、经义、杂文、策论、试帖诗等所有题型全部涵盖,是综合卷类型。
墨义帖经自然是最简单的,穆二胖边看,脑子里就已经浮现了答案。
后头经义、杂文和策论的题也是他的拿手项,虽不可能一下子想到全部的答案,但是也都是立刻有了思路。
看道最后第二题了,穆二胖还没看到诗题,他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时下各种考试的试题顺序都是秉承着由易到难的规矩。
刘学政这是又把诗文题留作最后的杀手锏来为难他们了啊
为了不影响心态,穆二胖强压住去看最后一题的冲动,转头开始写前头的题。
也就一二个时辰,考试时间还未过半,他就写完了前头所有的题,也检查完毕,确认没有疏漏,总算可以毫无负担的全神贯注来应对那最难的诗题了。
看题之前穆二胖也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毕竟他怕诗题太难,自己想不到出处,就无从下手。
也怕诗题太简单,却如前头的平仲君迁那样,一眼看过去,是个读书人提笔都能写,却是暗含陷阱。
深呼吸几次之后,穆二胖看到了最后一道诗题。
题目只有四个字四海同欲。限用韵脚依旧是很常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