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之下,他发现自己忘带了。
因为他本来想的就是中午来见卫恕他们一面,而后就去外头马车上等着,等到下午散学了,而后一起去翠微,没想着在府学里头用饭的。
“您等我一阵,我去换一下。”饭票虽然忘带了,但是崔斐这样的人出门当然不会不带银钱。
手续也不麻烦,但比较难办的是府学里除了学生,其余都是吃公家饭的人。
那负责兑换饭票之人,中午也不一定会一直守在岗位上。
“不用那么麻烦。”卫恕把他拦住了,然后解下荷包打开,“我来给就成。”
崔斐长这么大还真没被人请客过,毕竟在认识穆云川之前,他身边也曾有几个故意靠近他的所谓朋友,然后就指着就从他身上捞好处,后头让崔五娘察觉了,就不许他和那些人来往了。
穆云川倒是没在他身上捞过什么好处,但他也没闲钱请崔斐吃饭,两人就各吃各的。
看着他们三人分工,又是选菜又是打饭的,崔斐连忙小声道“那我一会儿把银钱”
“不用,我兄长有钱,让他给就行。”卫奚笑着道,“他那荷包是早些时候他下场前,山长给他做的。日常就带在身上,但荷包那么大,也不能只带个空袋子不是就兑换了不少饭票。”
梅若初也笑道“卫兄是真有钱,连我的饭食都包了,进府学这么久了,我还一次饭票都没去兑换过。”
卫恕听到他们编排自己,转头笑道“小奚就算了,梅兄也臊我是不是真要这么算,那梅兄一届院试案首,私下里几乎每日指点我功课,逐字逐句帮我推敲,该收取我多少银钱来来,一会儿咱们好好算算账,我非把那束脩给你补上不行”
梅若初举手投降,说“我今日特别饿,多买几个菜,就当补上束脩可再别再提这个臊我了”
他们这一通说笑,崔斐也很快放松下来,甚至他还知道梅若初说的多买几个菜是为了他。
他胃口确实比旁人大一些,大概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所以梅若初才这么说的。
很快,大家就打好了饭,卫恕让他们先每人端一些去找个位置,他殿后,负责等需要现做的小炒。
梅若初就领着崔斐和卫奚找位置,刚寻到了空位坐下,就听旁边有人道“崔兄好胃口啊,一来就出手这么阔绰。”
崔斐见怪不怪了,从前他就算在府学上课,也不愿意来饭堂的。
因为他吃的多吧,旁人就会觉得难怪他这样胖,吃的好多
他吃的少呢,旁人就会奇怪,这么胖的人怎么吃这么一点
总之如何都能让人挑出刺儿来。
他并不管对方调笑自己的话,只是解释道“不是我买的,是卫兄买来请我吃的。”
出声的人还在笑,与他一同用饭的人推了他一把,说“张兄管那些呢这催肥吃多少与你何干”
这人看着像在劝人少说两句,但是张嘴提的就是崔斐的外号,显然是物以类聚,也以取笑崔斐为乐的。
刚把饭食放在桌上的梅若初慢条斯理的转身,抬眼看着那人道“你叫他什么”
他平时嘴角噙笑,待人接物再温和谦让不过,和前一届院案首穆云川那种带着点冷淡疏离的温和不同,梅若初更像是那种历经千帆后那种通透的温和。
当初翠微三人在府学初来乍到,府学里一些老人心里一比,都觉得梅若初是最好相处的那个他身上既没有卫恕那种富家公子哥的气度,也不像卫奚似的不怎么爱说话。同窗在学业上遇到问题,请教他,他也从来不嫌麻烦,不会藏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样温和的老好人突然面色沉凝,刚才还嬉笑着的两人顿时面色一凛。
“开、开个玩笑而已。”前头挑衅的张秀才尴尬地笑道。
“好笑吗”梅若初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面上逡巡,脸上的沉凝并没有减少。
早些时候他在弘乐,同窗给他起外号,他心里不好受,但无奈自己的体质有时候确实是会牵连他人。而且那些人也不敢当面那么喊他,因为老山长会为他做主。
但崔斐呢他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生的比常人胖了些,就该遭受这些了更遑论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喊那么难听的外号,存的就是刻意折辱他的意思。
崔斐嘴唇嗫喏,想劝梅若初算了,没必要因为自己和这些人闹矛盾。
他话还未出口,一直没出声的卫奚轻轻拉了他一把,而后跨步上前,站到了他身前。
眼看着情形不对劲,那喊崔斐外号的人尴尬地笑着解释,“嘴里吃着东西,说话含糊了一些。嘴瓢说错了。崔兄对不住,往后不说了”而后便拉上那张秀才一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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