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处的越发融洽,走之前还和沈翠道“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只管使人来我家传个信儿,我能帮的一定帮。”
沈翠也喜欢她那精明爽利而不市侩的性子,两人便约好时不时互相通信。
九月初,卫恕、卫奚和梅若初去了府学报到。
梅若初是院试案首,便已经是一等廪生。而卫恕和卫奚则还要经过岁考来定等。
搁旁人刚入府学这样的地方,少不得一番忐忑,但他们本身心态都不错,加上又是三人成行,更只是走读,晚上还回翠微,便没什么好紧张的。
若说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大概是他们都没想到府学里的同窗听说他们是永宁县出来的,就主动攀谈,问起他们认不认识穆云川
卫奚和梅若初和穆云川称不上认识,但卫恕早年和穆云川是走的十分亲近的,只是后头变成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朋友。
他也不沾穆云川什么光,套什么近乎,只说早年自己也在青竹书院待过。
知道卫恕和穆云川早就是同窗了,府学中的学子反应不一。
有人酸唧唧地说这永宁县这样的小地方,往年每年出上一二个秀才就顶天了,前头刚出了连中小三元的穆云川,今年院试案首竟还又落在永宁县,还一口气出了三个秀才,也不知道是走的什么运道。
更多的,当然还是对穆云川的赞赏有加的人,说他不仅是学问还是人品、性格,都是好的没话说,你们几人跟他同县出来,才学品性肯定差不了
于是几人刚入学呢,就因为只是和穆云川出自同一个地方,就让人时不时和穆云川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这在一些人眼里可能是与有荣焉的好事,但其实也是一种压力。
原书剧情里,卫奚就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在潜移默化之下真把穆云川当成了假想敌,和他较起了劲儿。
现在倒也不用担心这些,因为承受这些的最主要还是同样考上了院试案首的梅若初。
就他那颗强心脏,那委实称得上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沈翠观察他的心情值,从来看不出什么变化。他不是伪装的淡然,而是真的历经千帆后荣辱不惊。
加上他本人真才实学并不比穆云川差什么,入府学没多久,就已经崭露头角。
他和穆云川放在一起对比,那真的是当之无愧
加上他们几人虽然性格各异,却其实都很好相处,而且相比穆云川的那种带着点疏离的好相处,则又有很大不同。
于是不过几日,三个少年就不露声色地打听到了沈翠想知道的事
府学这边和别的书院、学堂那些不同,这处学生都是已经有了秀才功名的人,四书五经都是烂熟于胸的。而教授和训导都是有品级的官身,并不会事无巨细地去盯着学生学习。
就跟后世的大学里一样,他们日常开课,学生有问题,可以在课堂上或者课后去询问。反正就全靠学生自觉,别指望着他们跟在学生屁股后头督促。
而且这里想拿假也非常方便。反正这种经常拿假的学生,在岁考中也考不出什么成绩来,若是考的太差,也会被府学这边劝退,把这机会让给其他学子。
和穆云川走的最近的那个崔家公子,名叫崔斐,前头就是日常拿假,不怎么来府学的,在被劝退的边缘线上徘徊。
这也是为何沈翠如何也回忆不起崔家公子,毕竟他原来只是个府学里的透明人。
但自打他和穆云川相交之后,他出现在府学的次数就多了,岁考的成绩也上去了一些,今年更是顺利参加秋闱乡试去了。
说完这些,梅若初神情略有些复杂地道“那位崔公子,旁人提起他的时候神色略有些奇怪。不是羡慕嫉妒的那种奇怪,而是总之我也说不上来。”
他先前在弘乐遭受过同窗的冷遇和排挤,这上头就比旁人敏感一些。
他说的已经算比较含蓄了,府学里其他人提到崔斐,那其实不只是神色略有些奇怪,有的挤眉弄眼,有的面带讥诮。
沈翠听到这消息后心里略有些五味杂陈。
她其实还是比较担心是自己改变了剧情后,对旁人产生了影响若只是当个工具人便也罢了,若是这人还要代替卫奚去遭受排挤和不公,那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但毕竟眼下卫恕他们去的时间短,能打听到这么些消息已经不容易。更多的事儿到底这崔斐是本来就在书院不招人待见呢,还是只是因为和穆云川走得近才发展成这样
则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探究,亦或是等崔斐和穆云川从临南府回来后,找个机会见见他本人再做论断。
卫恕他们每日辰时前从书院出门,在府学上课到傍晚申时末回来,换算成现代的时间,也就是早上7点前出门,晚上5点后回来。
他们都是严于律己、已经养成了良好学习习惯的人,日常比这起的更早,歇的更晚,加上书院新址距离府学也就两刻多钟脚程,倒是完全称不上折腾。
于是他们也能参与到每天早上的早操,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