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2 / 3)

烦意乱之下他随意扒拉了几口。

恰好就吃到了一块鸡骨头,硌到了牙

痛叫一声后,宋尧吐出沾了一点血丝的鸡骨头,烦躁得恨不能把用饭的桌子都直接掀了

又恰好是这时候,斋夫过来通传,凌青明让宋尧过去一趟。

这肯定是先生去告状了,凌青明最重视脸面不过,准备教训他了

这又不是他刻意让青竹蒙羞,宋尧既觉得委屈又觉得冤枉

他和斋夫说自己一会儿就去,梅若慢条斯理地在旁边从包袱里拿出换洗衣服更换。

或许是他脸色实在太沉凝了,梅若初解开腰带,脱去外衫,只着中衣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宋兄莫要这般,其实说起来,我也曾倒霉过。前头府试那次,也不知道哪里刮来的歪风,把我的烛台吹倒了险些酿成火灾。所以自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潜心研究周易命数之说。这样吧,我陪宋兄一道过去,凌山长应当不会为难你。”

他的这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宋尧猛得抬头,咬牙切齿道“府试那场火是你放的”

前头两人虽然看着像无话不谈,但府试的事情实在丢脸,宋尧也不会自揭疮疤,刻意没提。

梅若初脸色迷茫,宋尧嚯的站起身,拉着他就往外走,“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害的,你是该跟我一道去山长面前分辩一二”

“宋兄好歹让我把外衫穿上。”宋尧拉着他不松手,但到底没说让他只穿中衣出去,但他也只让梅若初披好外衫,至于要系那十条腰带,宋尧就没那个耐心了,拉着他就往外走。

梅若初听之任之让他拉着,去到凌青明面前,两人又差点摔成一团为何说差点呢因为梅若初身手敏捷地稳住了身形,而宋尧则是摔了个狗吃屎。

他这一天摔的跤比前头十几年加起来都快多了,蓬头垢面地到了凌青明面前,凌青明脸色越发铁青。

同样是因为有梅若初这外人在,凌青明和教课的先生一样,忍着不悦没有苛责他,只语气如常地道“我只传你一人过来,你怎么把若初一道拉来了”

他没苛责,但宋尧憋不住了,委屈地说明了来意,说他今天就特别倒霉,没来由地坏这坏那。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只是跟梅若初同住一夜而已。前头府试那场大火也是他放的,说来说去,就是梅若初的问题

凌青明的脸色精彩纷呈,觉得宋尧跟魔怔了似的,无语道“莫要胡言乱语,真要这么说,他也与咱们书院里不少人接触过,我身边的斋夫更是给他当过向导”说着他偏头看向斋夫,“你身上可有发生什么倒霉事”

那当过斋夫的向导当然摇头说没有。别说他没有,这两天书院里除了宋尧外,就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那府试纵火总是他亲口承认的。”

“你住嘴若初都说了不是他刻意为之,真要是刻意纵火,他早就入了牢房,还能在此处”

“谁知道他是不是刻意针对我”

凌青明被气笑了,“气运命数之说,由来已久,我也不能说这种说法一定不是真的。但这气运难道还能忽高忽低,更可能只针对你一人”

这个宋尧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前头他风光的时候,凌青明偏向他,他只觉得解气。

然而如今境况反转,凌青明明显是偏向梅若初,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总之他觉得冤枉,觉得自己没错,也觉得不能在和梅若初待一起了虽说人家是弘乐来的代表学子,意义非凡。但再非凡的意义,难道还能比他后头的科考重要

气氛正僵持着,梅若初适当地开口道“凌山长可否让我说一句”

凌青明微微点头,示意他说。

“命理气运之说,其实我也有略有研究。”

前头他说过最近在重读周易,这话可信的很。

他接着道“这个气运呢,可能单看一个人并不显得有什么,而命格不合的两个人,则可能引发灾祸。也就是所谓的刑克一说。”

“你的意思是,你和宋尧单独分开都无事,但合在一起,就会引发灾祸。”

梅若初点头,“凌山长若不信,我可用大衍筮法或者金钱课当场起卦。”

所谓大衍筮法,就是用几十根蓍草占卜。

而金钱课则简单的多,用六枚铜钱放置于竹筒或者龟甲中,祝祷后连摇数次,倒出后自成卦象。

这都是周易衍生出来的占卜学,就算是不信奉鬼神之说的读书人,多少也会相信这个。

凌青明便拿了个龟甲出来,让梅若初以金钱课来推算。

梅若初没系腰带,说先来占一占自己待在青竹,和宋尧共处的情况这占卜的结果嘛自然是大凶

宋尧总算是活过来了,指着梅若初道“山长明鉴,不是我信口雌黄,就是此人是不祥之人”

气氛尴尬,凌青明蹙着眉久久未曾言语。

详或者不详,其实他也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觉得这事情好像要不受自己控制。

梅若初面露惭愧之色,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