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她有事可以询问林若冰。
夏晨语一直都是大方的,并且入职当天便给周围所有人送了礼物,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价格不菲。
林若冰告诉她,这是事务所第一次有人公开送礼。
夏晨语问,大家都那么生疏吗
林若冰笑着没说话,只不过后来才告诉她,事务所的气氛大多时候低沉而肃穆,各尽其职不出差错就好。
她初来乍到,不了解内情,可觉得林若冰说得对,她喜欢林若冰。
后来越接触,她便越来越震惊。林若冰是自小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养父因病去世,而她身上背负着债务尚未还清。
她和靳繁川打得火热,林若冰自然也见过他。某日里她主动提及靳繁川,询问林若冰对另一半的要求,只闻她道,独立。
夏晨语觉得,每个女孩都是一个宝藏,但却有不同,成熟内敛,骄纵炽热,总之形色各异。
几个月前发生的事如潮水般涌入夏晨语的脑海,而她也是在那一刻才更深更深得体会到,自己撮合了一对良人。
她说“我觉得熊燃是爱你的。”
林若冰平静安稳地回应道“不是因为你撮合我们,所以才这样说”
被挑明心思的夏晨语眨巴眨巴眼睛,顿了一秒“才不是你上次不是说了,因为熊燃人好才嫁得么”
林若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垂下眸去,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间环绕着的戒指。
硕大的钻石,璀璨夺目,很是招摇。
不是她的风格,她从未摘下。
攥起手指,林若冰抬眸看向夏晨语,唇瓣翕动“他对我太好了。”
好到让她怀疑,是因为是她所以才这么好,还是他对谁都那么好。
夏晨语说“你是他老婆,他不对你好对谁好”
“对。”林若冰淡淡地说,“因为我是他老婆。”
“靳繁川对你好吗”她又问。
“好。”
说完这句,夏晨语垂下头,手指敲击着透明玻璃杯壁,林若冰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的落寞。
“他竟然敢骗我”她说,“而且我爸给我联系了相亲对象。”
林若冰道“我和前任分手也是因为他的母亲不喜欢我。任何一段感情能走到最后,或许不是因为相爱,可能是因为合适,或者其他原因,但走不到最后一定是不够爱。”
她摸了摸夏晨语的头发,低声道“你最近先不要想这件事情了,你小舅舅给你布置的任务完成了么”
夏晨语“没。”
林若冰感觉得到,夏晨语的落寞,除了靳繁川的隐瞒之外,亦来自于父亲的支配。像她这般崇尚自由的姑娘,受不了这种人格之上的委屈。
“我最近觉得我小舅也有点儿奇怪。”她话题转得很快,情绪也有变化,“是追爱不成功呢还是已经被人甩了啊,魂不守舍的,欲言又止。”
林若冰听到这话,抿了抿唇。她心说因为你小舅背后被人摆了一道,自然是开心不起来的。
酒吧里忽然安静下来,一束灯光聚在舞台中间,招摇着白裙飘飘的年轻女人。女人拿起话筒,调整着位置,倾身说道“大家好,我是幺幺,今天为大家带来一首最后一页。”
嘈杂声还有,女人声色慵懒随意的游荡。
夏晨语彻底静下来,一口一口抿着鸡尾酒。
在她安静的时候,林若冰拿出手机和熊燃发消息,他说明天就能回来了,很快就能见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明天就能相见,那么从知道相见的那一秒起,我就已经开心了。
“爱只能在回忆里完整,想把你抱进身体里面,不敢让你看见,嘴角那颗没落下的泪”
“如果这是最后的一页,在你离开之前,能否让我把故事重写”
林若冰觉得这女歌手唱得很是动听,她手搭在吧台上,扭过身来,视线刚刚落在歌手身上
夏晨语唰得一下抬起头,看了眼台上,然后,又缓慢地将头转过来,看着她“冰冰,这首歌好熟悉啊。”
林若冰“嗯”
夏晨语眨巴眨巴眼,作思考状,大约过了五六秒,眼神一定“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们团建,陆星临也唱了这首歌。”
林若冰静默不语。
夏晨语说,“你那天走了,我们后来去了ktv,想不到他歌唱得还挺好听的。”
林若冰想说,他唱歌一直都好听。但她只是笑了笑,坦然道“我还是觉得情非得已更好听。”
酒吧里的灯光配合着歌手的声音,忽明忽暗地移动。初春的季节,男女褪去了厚重外套,穿着打扮更加靓丽亮眼。
旋律伴着歌词,很难不唱进人的心里。
夏晨语惆怅着说“爱就好好爱,散了也不后悔,心痛只是当下,再过几年,谁还不是路人甲”
林若冰单手托着腮,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她低沉道“可我现在正值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