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几颗柳枝快要垂到湖面上的绿柳时,元里忍不住伸手摘下来了一个长枝条,在手里鼓弄,“我跟你说个事。”
楚贺潮也摘了根草在嘴里咬着,浑透着股懒洋洋的劲,“说吧。”
“你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安置伤兵的办法吗”元里问。
楚贺潮点点头,嘴里那根青草晃来晃去,“记得。因为有你安置伤兵,士兵跟着我打呼延乌珠时才会那么拼命。”
元里抿唇一笑,“我之前说过,伤兵的作用很多,有一条就是可以派他们深入底层,从底层掌控幽州的每一个角落。”
这相当于也是伤残士兵的再就业了。
当然,他们不止可以深入底层当个消息收集人员,还可以成为村长或者小官小吏,元里会教导他们识字识,他也希望这些伤残士兵们可以将这些识从基层始教导百姓。
元里也不是期望百姓能学到什么大识,是他希望百姓能够始识字,哪怕是“一二三四五六七”,能多识一个字就多识一个字。
这是元里从来没任何人说过的野。
他想要打破士人对百姓的学术垄断,想要启民智,想让察举制变成科举制,百姓鱼跃龙的阶梯,让那些毫不在乎人命高高在上的士人们失去他们的特权。
这个目标是要慢慢来的。
他继续说道“幽州内的胡人很多,其中的绝大多数已经北周的百姓成婚生子,融入了北周,这部分人是无法驱逐幽州的。还有一部分的细作刺客混迹在了其中,我想让受伤不重的伤残士兵混入其中,从底往上探查,可以缓缓排查整个幽州内份存疑的人。”
“而且还有蔡集的这件事,”元里叹了一口气,手里的柳条已经编成了一个草环,他抬手把草环戴到了楚贺潮的头上,发愁道,“你看,蔡集说不定都道了一些洛阳传来的消息,我们一个大将军,一个幽州刺史,还什么都不道呢。”
男人长相英俊得充满男人味,带上满是绿叶的草环后有些笑。他嘴角抽抽,把草环摘下来放元里的头上,“洛阳也有我们的人。”
元里眼睛一亮,顿时压低声音问“什么人”
楚贺潮看他一眼,懒洋洋地道“凭什么告诉你”
元里“”
他转就走。
男人几个大步走上来,搂着元里的肩膀调笑,“生气了”
元里板着脸,不苟言笑。
楚贺潮站起,往周围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人,便从背后抱住元里,宽阔的腰背弯着,下巴垫在元里的肩头上,低声哄着,“是不是又在骗我生气”
他的气息喷洒在元里的脸侧脖颈,元里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想装也装不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偏过头,使劲躲着他脑袋,“太痒了,你快起来。”
楚贺潮低低笑了两声,在他脖子上亲了亲。
到了晚上,男人有了点胡茬,扎人,又痒又痛。
头上的草环歪歪斜斜就要掉下来,被男人一把抓住,重新又戴在了元里的脑袋上。
元里突然认真地看着男人,“我想看你戴。”
楚贺潮眼皮跳动一下,当没听见,“什么”
“戴草环,”元里忍笑,做失望的表情道“在郡守府的时候,你还我说我要什么什么”
楚贺潮额头蹦青筋,半晌,他忍耐道“拿来。”
原本还失望的青年瞬间笑了,把草环整了一番还不满,又匆匆从路边摘了几朵红红黄黄的野花别在了草环上。
楚贺潮眼睁睁地看着草环上的花越来越多,深呼吸了几口气,忍气吞声。
终于,元里满了,将花环戴在了楚贺潮的头上。
这个时候,男人反倒平静了下来,嘴角扯起,双眼盯着元里,“了”
元里点了点头。
楚贺潮里松快了,他揉了揉元里的手,“做我媳妇,是不是比做楚丰媳妇要”
元里道“其实我楚丰”
楚贺潮眉头压着,笑容没了,神色阴郁,“别我提他。”
元里“”
楚贺潮摸了摸元里的脸,缓了脸色,“行了。我都不在他了,你也别想着他了。以后他不是你上个亡夫,就是你大哥,来,低头跟地里的人喊声大哥。”
元里以为他是在说笑,楚贺潮的神色却很较真,他想了想,还是打算让男人一下,在里跟楚丰说了一句对不起,低头喊了一声,“大哥。”
楚丰,对不起。
我像掰弯你的弟弟了。
是我也被掰弯了。
咱们是不是扯平了
楚贺潮了,摩挲着元里的脖子,又亲了上去,“乖。”
元里被亲得又流了一的汗,嘴巴的口水都没了。他缓缓眨眨眼,推了男人,“还有事没有说完。洛阳若是有我们的人,发生大事时会我们传来消息吗”
“会,”楚贺潮有些漫不经,他思索了一会,“父亲虽然不涉朝政,他的同僚还有不少在朝堂之内。楚丰的客也有许多,若当真有重要的事,定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