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安定,望城。
郎远手持染血的飞雀刀,披着一身血污的盔甲,双目木然、一脸绝望的看着城下延绵密布好几里地的鲜卑大军。
八天的追逐战我郎远终究要命丧于此
自从跟阎行分兵阻击敌军,郎远就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
他想过还手,想过当一战定乾坤的英雄
但对方实在太强,三百多万大军,用人堆都能把他给堆死更别说对方的三百多万大军之中还有五十万的王牌精锐大军
时至而今,郎远还能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大军是如何被对方给击溃的
只是一次草原上的正面冲击战,他所率领的白雀兵阵大军就被鲜卑王牌军睚眦兵阵精锐给硬生生冲击的支离破碎
他惊慌失措之下,率领着残余的白雀兵阵精锐往鼎城方位遁去,试图跟阎行联手保命
但他们跑得快,睚眦兵阵王牌军跑得更快。
他们被追上,被对方碾压着一路血杀数百上千里,死伤无数
他率领着残军、一路惊惶、狼狈的遁逃,专挑深山、峡谷等偏僻之地兜兜转转,试图彻底甩掉敌军;
在这样的情况下
若不是因为他对于西凉安定之地的路况颇为熟悉,若不是因为敌方初来咋到,路况不通;若不是因为敌方对于许多小城都需要劫掠一番才继续追击,他们绝对会全军覆没;
即便如此
在跑了几天后,他们还是被敌方给堵在了望城。
四门被围堵
由其是西门之地,更是有不下三十万的大军遍布,时时可见敌军擂鼓,挥舞着大旗,高举着兵刃,凝练出一道道凶悍的兵阵之魂的影子,朝着望城的城墙方位冲杀而来;
守城战持续了不过一天。
郎远就已经撑不住了。
望城的城主在东门镇守;他也多次向他求援;但他西门都要守不住了,如何去东门支援
看着身后仅剩的两万残军;郎远无语凝咽,手中的白雀刀都似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我郎远真是枉为羌族的王”
“率领羌族三十万精锐战士血战杀到现在,竟然杀得只剩下两万人”
“我对不起羌族的子民。对不起周将军的信任”
“我死不足惜,只是我死后,有何颜面去面见祖宗”
郎远在这一刻才深刻的体会到何为强大的部落;何为强大的精锐军团;
身为羌族,横行西凉之地,寻常人都不敢擅动的种族,竟然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他的部落的精锐,都快死绝了
以后羌族,还能算是一个大部族吗
“我不甘心”
郎远紧咬着牙齿,深恨自己的无能,若是他能像马超、庞德等人一般强大的话,他也不至于这般狼狈、无力
“咦,将军,快瞧”
耳畔突然传来亲卫的惊叫声。
郎远身子微微一颤,循着亲卫手指的方位看了过去,这一看,他忍不住瞳孔紧缩,整个人身上的毫毛都似竖了起来。
“怎么可能发生了什么”
入目所及之处。
原本正准备攻城的鲜卑大军,竟然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聚集在一块儿,继而在轲比能的率领下,朝着北方的方位快速遁去。
“”
郎远有些懵。
整个人都似被电了一般,不仅身子有些发麻,灵魂都似在颤抖、震动。
要知道轲比能,可是极为难缠的人物
他会这么惨,其中有九成的功德都要归属轲比能。
说实话,郎远是真的被轲比能给打出心理阴影来了。
现在看到这样强大的对手突然跑路了,他本能的就觉得其中有鬼、是不是对方又在使诈在诱惑他中计什么的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
“不对。”
他扫视四下,喃喃道,“我现在这情况,还用得着用计还用得着使诈三十万大军齐上,怕是只需要一个冲击,我们就会彻底败亡了。”
西方的城墙上,除了两万残兵,别无他人。
甚至于在野的猛汉、民兵都没有。
而两万残兵,大多都是神情仓惶、眼藏疲惫,一看就知道是士气完全崩溃、根本难以一战的军队。
这样的情况下,轲比能如何会看不出他们只需要一个冲击,就可以收获望城的累累果实
“轲比能落雕弓术臻至化境,眼力奇佳,可以轻易望穿虚空十几里地,没道理不知道这一情况。既然知道,何以会这般匆忙离开”
郎远不清楚状况,但是不得不说,轲比能的离开,的确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面对轲比能这样心思细腻,偏偏又本领奇高,懂得用计的鲜卑一族高手,他除了跪,还是只能跪。
他本以为必死。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是天不绝他。
“瞧,将军,好像是有大部队来了。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