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妹子。”

小青大喜。

“呵呵。”

傅清风笑着转身便走，小青跟了上来，她对于傅清风的样貌也很是诧异，“妹子，你跟小倩是姐妹”

“不是。”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傅清风有些无奈，这事她尚且迷糊，别人好奇会问上两句也是正常，她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侧目瞧了小青一眼，道，“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认识大人的”

“这事说来话长。”

“你可以慢慢说，我们走慢点。”

“这，好”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几分钟就把事情说得差不多了。

小青跟周易之间的故事，时间跨度很长，但彼此间的交集却是少得可怜，尽管小青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在润色她跟他的交情

想要把她跟他的不俗之交给点出来，奈何，可说者寥寥，她言谈间说得再是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两人交集很少的事实。

她自己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说道后来，面色微红，颇感尴尬。

“你是鬼”

傅清风关注点显然不在交集上。

“我是。”

小青似想到了什么似得，双目微亮，脆生生的道，“小倩也是鬼。她跟我是同一时间认识大人的。说来，当时给大人引路的还是我，小倩只是待在那兰若寺里头。只是后来，唉”

想到自己当时竟然跑了，而小倩没跑，却成了楚江王

什么叫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这便是了。

她在这一刻，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紧紧跟着大人。到时候再是不济，也比当个孤魂野鬼强不是

“你似乎有难言之隐”

傅清风微微有些释然，梁山伯是鬼、聂小倩是鬼，鬼分好坏，眼前的小青面貌清丽、看着无凶煞之貌，想来不是恶鬼，这般一想，愈发释然、原本的一点害怕也随之而消弭，“不妨说给我听听”

“这事说了，只会更添烦闷。”

“何出此言”

两人聊谈间，不知不觉已经到得周易所在的房门口。

傅清风上前禀报，周易应了声，她这才敢推门而入。

入得房内，但见一点烛光微亮。

在烛光的一侧，一位极为英俊的少年郎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他一半笼罩在阴影中，一半被烛光给照耀着，双目中似含着星光，看起来似是可以开辟阴阳的无上神明。

她一颗心怦然一跳，恭谨的跪坐而下，小青很是忐忑、不安的走了进来，学着傅清风一般，也跪坐了下来。

三年不见大人。

再见

风采似乎更胜往昔。

这是其次

最为关键的还是，她跟大人不熟，就这般贸贸然的闯了过来，而且看大人淡漠的神色，似乎对她也不怎么热情。

说来也是，她不过一个普通的女鬼，大人却是天帝，如何会对她另眼相看

想到这。

小青心中苦涩，偷偷瞥瞧的眼睛也低垂了下来。她思及跟傅清风说得那些话，又是羞愧、又是懊恼，当然，更多的还是不安、忐忑，她想了想、微微抬头、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周易，又飞速把头垂下，低声道，“大人，我我”

她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为之结舌，一张脸不免憋得通红。

“你找我干嘛”

周易道。

声音淡漠依旧，听不出忿怒、指责。很是平静，平静的似秋月里的微风。

小青不知道周易是怎么看自己的，只是在这一刻突然间觉得大人果然是高深莫测，不愧是天上大帝，身为小小女鬼的她，如何能揣度出大帝的心思

她愈发小心，愈发不安了，甚至于带着点惶恐、“这，这，这个，我，我”

“舌头捋直了再说。”

周易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要是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你可以先回去。”

“不”

小青急了，这要是回去了，以后岂能有再见大帝的机会

心中急切惶恐之下，这舌头也不颤了，竟一口气把心中所想道了出来，“我想追随大人左右，为大人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不管做什么，我都可以的。但求大人收下我。求大人了”

她边说边叩首

叩得砰砰声作响。

一时之间，满室都是磕头声。

傅清风无言，一颗心为之而震颤她早就看出小青的不俗了，但如此鬼物，如今竟然要自荐端茶递水当丫鬟

她心中泛起滔天的骇浪，眼神微微有些恍惚和迷离。

在这一刻，她脑子里竟然转过了许多离奇而古怪的想法。

这想法一出，便是她也忍不住吓了一跳。

她强行按捺住一颗砰砰砰狂跳的心，红着脸，用一双似含着秋水的眸子盯着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