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又心虚地扣了回去。
宋晚栀微微红了脸,小声道谢,然后就把语文书小心扶起,准备放回书立中间。
也是在她直身抬眼这一秒,教室前门被人懒懒叩了两声。
“笃,笃。”
压着全班懵然抬起的视线,穿着夹克耷着碎发的少年迈开修长的腿,从前门走了进来。
在所有人震惊而茫然的目光里,只有宋晚栀一个是近乎惊恐的眼神。
他怎么真
“数学自习答疑,自助型,有任何不会的问题都可以问我,”江肆从容淡定地停在讲桌旁,从黑发下懒撩起眼,“自我介绍一下,高三一班,江肆,你们的两小时时效性答疑老师。”
“”
教室差点炸窝之前,被讲台上的“江老师”轻抵了下唇示意噤声。
放下手后他像是随便选了一张桌,视线落到第一排中间位置的女孩身上,长腿一起松散地架停在她桌旁,屈起的指节轻叩了叩“小朋友,数学书借我用一下。”
“”
女孩细白的指节轻颤着把书递给他。
江肆接过时,桃花眼眼尾微微一耷,并不明显地笑了。他不是很确定,小朋友的手抖到底是被他吓得,还是被他气得。
其后整整大半节数学自习,宋晚栀都仿佛是在怀抱着一个不定时炸弹过的。
起初还只是个别大胆的学生抱着课本卷子或者错题集上去找江肆答疑,后面大家胆子都大起来了,干脆群哄让江肆讲起了他们刚考完不久但还没讲完的后半张月考卷子。
江肆的讲解思路深入浅出,也没什么架子,学生们的好学热情都被新鲜劲调动得高涨,即便是“你们的数学基础比我上幼儿园时候搭的积木还松散”这种玩笑也能不在意地照盘全收。等“江老师”过完半张卷子,若有所思地往第一排某张桌上瞥了眼后,他索性阖上手里课本,拉下整面新黑板。
“高一数学必修的框架我搭一遍,你们能理解多少就理解多少,有不懂的随时问,实在不懂,”江肆朝台下勾了个淡定的笑,“就不要勉强我们双方了。”“”
在班里部分学生已经起了“要不我们干脆换个数学老师吧”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的时候,终于,宋晚栀一直忧心着的那点“火苗”,还是朝他们班的“导火索”走来了。
走廊外。
例行进行自习巡查的教导主任循声而来,远远确定了一下教室门牌,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直接拧着眉转身朝楼上的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不一会儿,刘琦宏擦着汗跟在教导主任身后下来了“不能啊詹主任,我们班教数学的王老师今天不在学校,中午我还跟他打过招呼来着。”
“那还能是我见了鬼了,还是别班的数学老师放着自己班学生不管,替你们班提升成绩”教导主任语重心长地叹着气,“老刘啊老刘,知道你看重学生成绩,但是学校里说过多少次,自习就是自习,是留给学生们的时间,不能随便占用。要都学你们班,你也上课,我也上课,那不是要乱了套了”
“是,詹主任您说的我都明白,我们开班会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跟任课老师们传达的,可能是今天出了什么特殊情况,王老师这才”
话声戛然而止。
刘琦宏愣在教室前门,呆了好几秒才颤抬手,隔着门玻璃指向里面,他扭头看教导主任“这,这真不是我们王老师啊。”
詹主任不耐烦地上前“那还能是什江肆”
“”
这一嗓子堪称震怒。
于是门里门外都听见了,教室里面难得听课都能听嗨了的学生们在受惊扭头后,看着站在被大力推开的教室门后的两位老师,纷纷回神,吓得像鹌鹑似的窝了回去。
宋晚栀没有。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不安的视线在教室门口和讲台之间来回。
江肆松散抬眸,指节间的粉笔轻转了半圈“啊,詹主任,”他漫不经心地勾了个笑,夹着的修长粉笔朝黑板随意抬了抬,“我能讲完这点吗”
“”教导主任脸都铁青了,几乎是咬着牙还得克制着声量,“你还不赶紧给我出来”
教导主任气得转身就走了。
江肆倒是不急,他松掉粉笔,随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然后才拿起被他放在旁边的数学书。走下讲台,江肆将书还回到宋晚栀的桌前。
女孩紧张得眼睫都微微带颤,没顾得接书,她从教室门外收回视线,一边起身一边仰起来看他“我去和刘老师说”
“嘘。”
江肆笑了下,拿书抵她下去。
“你是被我挟持的,不算共犯。别傻了,乖乖自习。”
“”
全班不敢抬头,可都竖着耳朵,临近的更是侧着脸也要偷偷拿余光瞄他们。
这样的情况下宋晚栀没有多和江肆争执,只是忍着安静地接过书去。
最后的结果并不陌生。
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第二天一早,星期一,早自习后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