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子的眉眼舒展开来,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笑
“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我也不要”
她很倔强的道“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会不顾一切,阻止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会发生的。”陆执骄傲的扬了下眉梢,道
“你放心,纵然河神是他,但过了七百年,天下早就是年轻人的了”他很有自信
“我在地宫之中,获得了天命之力的传承,如果他敢来,到时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他说到这里,眉飞色舞。
甚至恨不能河神立即现身,让他一展身手。
但他说得豪迈,姚守宁却听得瑟瑟发抖。
她很想相信世子,可自两人相识以来,每一次他不说豪言壮语便罢了,一旦说下大话,次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的
“世子求你别说了”
她小声的哔哔,世子飞扬的神采一下僵住。
没有什么比在心上人面前吹牛,结果被人揭穿更尴尬的事了
陆执恼羞成怒。
两人原本和谐的气氛一下被打破,姚守宁挪腿起身,试图不着痕迹退回马车之中。
“站住”
世子恶声恶气的喊
“你不准走,就坐在这里陪我”
当日去代王地宫时的情景再现,姚守宁嘟嘴坐下,将手里的帕子甩搭在他肩头
“哼”
“你还凶。”
世子以手肘撞她,她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僵峙的气氛一下又重新缓和。
“你外祖父不会有事的。”世子也跟着笑,笑完之后正色道
“人定胜天。七百年前,人类可以赶走妖邪,七百年后也可以的。”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更何况,我们是早有准备的。”
“嗯”姚守宁用力点头。
经过这样一番说笑打岔,她心里的焦虑一下松缓了许多。
两人有说有笑里,马车穿越过已经蓄积了水的街道,离姚家越来越近了。
而温府之中,温景随回家之后,却坐立难安。
先前姚家发生的事在他脑海里不停闪现,柳并舟与柳氏说过的话,以及神态被他一一分析,寻思要如何去克服困难。
若是以往,他是绝不认输的性格。
可此时他却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办法,他脑海里只能想到姚守宁骑鹤而去时的身影,似是离他越来越远,他伸手都抓不住。
他感到有些心慌,因此索性守在温家大门口,等着姚守宁归来。
柳并舟当时说过,姚守宁骑鹤前去,再请将军府的人送她回来,若将军府的人送她,必会从温家大门前经过。
温景随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暴雨之中细微的马蹄的嗒嗒声响,夹杂着车轮在水中滚动时的动静。
他心下一喜,站起身来,伸手抓住了大门,正欲拉开时,眼睛却透过门缝,看到了远处淌水而来的马车。
只见马车前坐了一道人影,一个少女搭着他肩膀,跪坐在他身后。
少女侧身偏着脑袋绕到侧方,长发如瀑,挡住了那人面容。
纵使大雨滂沱,但温景随依旧看得出来,这两人正有说有笑,彼此亲近熟稔,毫无隔阂。
他如遭重刺,几乎站不稳脚。
以他视力,自然认得出来那是姚守宁,她竟是对陆执如此信任,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温景随是谦谦君子,与姚守宁相识多年,他自认对姚守宁熟悉极了,可思想上的接近,并不意味着两人在现实之中也真正如此靠近过。
在她眼里,他只是邻居的大哥,未来大嫂的兄长,一个备受赞扬的读书人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温景随突然丧失了外出的勇气,这一刻他竟没有信心能够插足其中。
他不害怕温太太的反对,不担忧柳氏的愤怒,对柳并舟暗含的责备也可以想办法去解决,可是如果姚守宁喜欢的不是他呢
他拿什么去争呢
温景随想到那日凌晨,自己与那位世子擦身而过,言语交锋。
当时他信心十足,语言锐利,将那位世子逼得狼狈而退,略占上风。
可如今的一幕,却如同重重抽打了他一个耳光,哪怕那位世子并不清楚。
他嘴中生出苦涩。
这个年少成名,一路饱受追捧、赞扬及期许,顺风顺水成长的年轻人,第一次品尝到了失败的痛苦。
他无声的掩上门,觉得眼眶发热。
而就在这时,马车经过温家大门前,世子心中激动,一股战意从他心中涌起,他热血沸腾,高高扬起了下巴,目光从姚守宁的脸颊往她身后看去,见到的是瓢泼大雨,以及温家紧闭的大门。
“太可惜了”陆执有些遗憾的想
“便宜温景随了。”
可惜他跟姚守宁相处的画面没有让这个情敌看到,否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