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宁将手收了回来,她碰到姚婉宁眉心处的那颗痣的刹那,便感觉到寒意逼人,一股诡异的气息从痣中散发出,似是渗出了一滴黏稠的水珠,此时粘在她指尖上,带着一股十分邪恶的气息,可惜屋中的众人仿佛都是感应不到的。
柳氏也就罢了, 从柳并舟的字她看不出端倪来,姚守宁就知道她不是外祖父所说的血脉觉醒的人。
可是姚若筠也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哥也不是。
“娘”
姚守宁有种孤军奋战之感,却又担忧姐姐受邪祟所害, 大声的指着姚婉宁的眉心处道
“姐姐这里突然长了颗痣,您没看到吗”
众人开始担忧姚婉宁,听了她这话之后,姚翝连忙探身上前一看,果然就见到大女儿的眉心处长了一颗痣。
那痣呈暗朱色,仿佛凝固的血点一般,约有绿豆大小,他吃惊道
“果然长了痣,之前没看到有啊”
“说的也是。”
柳氏也有些纳闷
“什么时候长的”
她近来关心的是女儿病情,也没有留意姚婉宁眉心处什么时候长了一颗小痣,这会儿经由姚守宁提醒才注意。
姚婉宁自己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也不知道这是何时出现的。
“昨天还没有呢”
姚守宁急得想跺脚,又去看柳氏,问她
“娘,您昨天到底给姐姐喝了什么药”
她也顾不得姚翝等人还在,直接了当的就问
“这药是不是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柳氏虽说也觉得姚婉宁额头的这粒小痣来得诡异,但受到女儿当众这样质问之后, 心中仍是有些不快
“你姐姐现在病愈,能起床,能走动, 就是多长了颗痣而已。”
“这颗痣就有问题”
姚守宁不知为何, 想到了此时被刑狱司抓走的苏妙真,越发惶恐不安。
正欲据理力争之时,姚翝眼见这对母女要起争执,连忙出场打圆场。
“婉宁,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姚婉宁听他问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眉心,看了妹妹一眼,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这痣是如何长的。”
她手指摸去,也觉得十分奇怪
“不过我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
姚守宁正欲说话,柳氏就哼道
“你姐姐没有觉得不舒服。”
母女二人近来似是时常闹别扭,这些时日已经吵过好几次。
姚翝突然沉默,觉得十分头疼,叹了口气
“好了,你和孩子争什么”
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此时外忧未解,家中却又出现矛盾。
“爹”
姚婉宁正欲说话,姚翝冲她摇了摇头
“你病才刚好,不要耗费心神想这些事。”
他看了姚若筠一眼,示意他负责安抚柳氏,以及陪伴姚婉宁,同时向姚守宁招手
“守宁儿跟我来,你娘说你昨夜做了恶梦,爹先送你回屋去,休息一会再说。”
他这话中的意思显然是要跟女儿好好聊天,姚守宁虽说着急,但听闻这话,却仍是忍了心中的委屈,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点了下头,乖巧的跟他出去。
“冬葵晚点再跟来。”
姚翝吩咐完,不知所措的小丫头也应了一声。
柳氏也觉得委屈,不明白自己费尽力气,冒着生命危险为大女儿找药,使得大女儿病好之后,还会遭到小女儿指责。
眼见姚婉宁也一脸担忧,望着离去的父女,心中不免悲从中来,觉得有些难过。
父女俩出了姚婉宁的屋门,已经离柳氏等人很远了,姚翝才脚步一顿,突然出声
“你不应该这样跟你娘说话。”
“爹”
姚守宁瞪大了眼,喊了一声,正欲开口,姚翝转身,突然伸手止住了她要说的话
“我相信你在意婉宁眉心处的那颗痣自是有你的理由,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不应该跟你娘这样说话。”
听到这话,姚守宁愣了愣,眼睛开始酸涩,有水气酝酿着在眼眶里积蓄,觉得有些委屈。
以往疼爱她的姚翝这一次没有哄她,而是说道
“我跟你娘成婚多年,她这个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是坏人。”
她脾气强势,喜欢掌控一切,可强势也有强势的好处。
“当年我們成亲时,我地位低微,你娘操持家中,生儿育女,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的。”
姚若筠被教养得很好,姚婉宁出生又有胎疾,她耗费了不少心力。
夫妻熬了多年,姚翝终于京察有功,因极好的人缘,受南昭的上峰举荐,调入神都里。
“入神都的时候,我不受刑狱待见,是你娘陪我提心吊胆,处处给我鼓励。”
若是其他妇人,遇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