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里长的小番茄当餐后水果。
一个五十多的老人忙上忙下,只为了招待他们吃一顿午饭,谢心浅都不好意思了,拘谨地站在一旁问需不需要他帮忙。
然后他就被打发去布置餐桌。
这栋房子前门是一个水泥地小院,种着一颗槐树,可以停车,而后面却藏着个精美的花园。
一看就是精心设计和维护过的,层次错落,骨架分明,植物郁郁葱葱,靠墙的角落里种着一丛粉色月季,在初夏的阳光中无节制地开放着,像是一片燃烧的晚霞。
谢心浅和厉闻修一起把餐桌搬到花园里的草坪上,铺上桌布后,再摆上餐具和椅子。
今天有风,桌子刚摆好,就落了几朵槐花上来。谢心浅俯身去捡,槐花捏起来细细软软的,泛着清香,他舍不得丢,就全都捏在了手里。
有一朵槐花离他比较远,谢心浅准备绕过去,却有一只手先他一步拾起了花朵。
厉闻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今天没怎么打扮,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衬衫,风把他的白衬衫吹得鼓起来,像是一张扬起的帆。
谢心浅起身说了声谢谢。
“吃过槐花吗”厉闻修问他。
谢心浅低头看了眼手里这些白色的花朵,摇头“没有。”
这种家常性、时节性的食物,他向来是吃不到的。
厉闻修又问“想吃吗”
记想起前院那一树洁白的槐花,谢心浅有些心动“可以吃吗”
“可以。”厉闻修说着,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厨房。
“罗老师,我可以点个菜吗”
罗元杰笑问“想吃什么”
厉闻修说“槐花。”
“你去前院摘吧,”罗元杰说,“我调个面糊做炸槐花。”
厉闻修于是转身去前院摘槐花。
谢心浅不好意思让厉闻修自己劳动,也跟着走了过去。
槐树长得很高,厉闻修身高一米八六,但踮起脚也碰不到花束。
谢心浅看了看,主动道“我来吧。”
厉闻修问他“你要爬树”
谢心浅点了点头。
“不安全,”厉闻修摇头,“我们可以换个方法。”
“没事儿的,我在学校时经常翻”说到一半谢心浅猛地止住话头,改口道,“我在学校经常爬树,这棵树看着高而已,其实分叉很多,很好爬。”
厉闻修又问他“腿伤好了吗”
谢心浅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腿之前被毛毛虫爬过。
“早就好了,”他撩起裤脚把腿凑到厉闻修面前,认真道,“当时只是看着吓人,很快就消下去了。”
厉闻修垂眸看了一眼,男生左腿干净白皙,没留下一点儿痕迹。
见谢心浅坚持,厉闻修也不再制止,只是叮嘱道“那你注意安全。”
谢心浅点头,他毕竟年轻,又有些渴望在自己偶像面前表现的冲动,厉闻修话音刚落,他人已经上了树。
他动作轻盈自如,像是一只灵巧的黑猫,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串槐花在手中。
厉闻修端着个小竹篓守在下面,仰头接谢心浅丢下来的花。
今年的槐花开得很好,密密麻麻挂了一树,谢心浅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筐。
“够了吗”谢心浅从花树中探出半个身子问厉闻修,还没看到小竹篓,就听得“咔嚓”一声响。
见谢心浅看他,还笑眯眯的问“要照片吗”
谢心浅有些心动,虽然他和厉闻修拍了好多戏,但还没有任何私人照片。他点了点头,诚实道“想要。”
罗元杰“那吃完饭你洗碗。”
“好。”谢心浅当即点头,觉得这个买卖很划算。
午饭是在小花园里吃的,头顶有树荫遮蔽,能闻到食物的香味和蔷薇花香,炸槐花尝起来像是天妇罗,谢心浅这一顿饭吃得特别满足。
吃完饭后,他如约收拾碗筷去洗碗。洗到一半,厉闻修也进了厨房。谢心浅以为他要喝水,没怎么在意。
直到厉闻修越过冰箱走到他面前,撩起白衬衫的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谢心浅这才知道他也是要过来洗碗,忙用手肘挡了一下“你别弄脏了手,我来就行了。”
“我来擦碗。”厉闻修固执的从谢心浅这里抢了半个料理台,他手里拿了一张干毛巾,谢心浅洗一个碗,他就擦一个碗。
最初谢心浅还把洗干净的碗放在台面,厉闻修再从台面拿起。然而不知是不是厉闻修动作更快,当他又洗完一个碗时,厉闻修的手已经伸在了半空中。
谢心浅愣了一下,直接把碗递给了厉闻修。
厉闻修神色如常接过,把碗擦干净后,再按照大小依次放进消记毒碗柜。
谢心浅偷偷往旁边看了一眼,厉闻修手指赶紧修长,连擦碗的动作都做得这么赏心悦目。
害怕被对方发现,谢心浅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