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骄阳被皇后看的不好意思了,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谢娘娘赏赐。”
只是,话陡然一停。
镯子闪着金光,却是被什么照耀,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叶骄阳已经惊觉得不妥了,更何况是太子了,太子反应很快,立马转过身去,此刻一个端着酒壶的宫人,手中已经拿着明亮的匕首,朝天子刺去
御林军护驾已经来不及了,皇帝微微侧身,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太子一个飞旋腿,踹向对方,而叶骄阳紧张的唤了一声,“文渊。”
侧身也冲了过去。
场上陡然一片混乱,护驾的声音高高的传来,御林军直接冲了进去。
御前行刺,本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一旦失了先机,注定是以失败告终。
只是,对方早有准备,一看苗头不对,先咬破了藏在嘴里的剧毒。
“查,给朕查”天子震怒,皇城之中,连天子安危都保护不了,如何的让人安心
下头的人赶紧应声,此刻所有人都沉着脸,似乎,便是同时天都变了,阴沉沉的,让人心里发慌。
太子揽着叶骄阳的肩膀,“宣太医。”冲着下头的人喊了一声。
叶骄阳面上倒没瞧出什么不妥来,倒是太子,因为冲过来的着急,手上被锦盒划破,此刻还在滴血。
宣了太医后,太子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将叶骄阳打横抱起,直接去了内殿。
刚才那般混乱,太子下意识的去护驾,而准太子妃惦记着太子,也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天家做媒,百官为证,自然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挑太子的礼数。
太医瞧太子血流不停,本想给太子包扎,却被太子推开,“去瞧骄阳。”
骄阳无碍,他才无碍。
而后,大家同时看向,躺在榻上,一脸无辜的叶骄阳,她的衣袖上沾染了太子的血迹,可人却是没事的。
叶骄阳看了一眼顾夭夭,还来得及做什么,皇后突然上前,满脸悲戚的说了句,“骄阳,我的傻孩子。”
不必多说,只这一句,那便是叶骄阳受伤了。
天子在外头,肯定又是发了一顿脾气。
在面上,叶骄阳受了伤,叶卓华在外头查案,顾夭夭在内庭照顾叶骄阳。
顾夭夭在旁边瞧的清楚,叶骄阳肯定是无碍的,等着不乱的时候,便带人去了奉棠宫。
八月里,秋老虎的威力正浓,走在一会儿顾夭夭便热的冒汗,只是待人进了奉棠宫,不知道为何,一股凉气似乎从脚底升起。
胡月娘坐在铜镜前,仔细的梳着她一头茂密的头发,手,一梳一停,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热的天,胡月娘穿着是棉麻的衣衫,一层又一层的,可瞧着面上却没有一滴汗。
“月娘。”顾夭夭轻唤了一声,这一声,带着往日的经过的所有岁月。
听着顾夭夭的声音,胡月娘手一顿,而后慢慢的转过身去,一如刚见,顾夭夭的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她在人群中也最为显眼。
可显然,又有不同的。
如今的顾夭夭,更加的雍容华贵,胡月娘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看样子,是我败了。”
若是成功,顾夭夭不会这么衣衫整齐,面目从容的来看她。
顾夭夭点了点头,“是呀,败了。”
胡月娘跟前有高人,顾夭夭一直都知道,不然,胡月娘做不了那么多事,当得知,胡月娘起了旁的心思,他们便让人盯着,跟过胡月娘的人,至于今日,更是将计就计罢了。
只是,顾夭夭微微皱眉,“为何”
为何,她们会走到这一步。
胡月娘听这一问,手紧紧的攥着梳子,“我说,我也不想你信不信”
泪,从眼角滑落,“我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位置,如何能舍弃,你可知道,当胡家遭难的时候我有多怕,当我被如韵折磨的时候我有都疼,当我得知废太子秘密的时候,更是寝食难安,可是一切都过来了,我成了贵妃,是胡家先祖们想都不敢想的高位。”
可怎么,自己的女儿,偏要看上冯珩
一切,都毁了
原还想着,她谨小慎微的过着,一步步的攀上高位,贵妃之上,便是皇贵妃,位同副后。
只要时机成熟,皇后去了,皇帝后宫无人主理,她上位便也是名正言顺,待他日皇帝登基,自己便端坐慈宁宫。
自己是皇后的故人,即便同太子没有母子情分,可凭着以前的关系,便也可,安享晚年。
那时候,她便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自己的女儿,也一定会成尊贵的长公主,位比亲王。
只是胡月娘这话,却让顾夭夭浑身发冷,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明。
怪不得,从头一次见面,胡月娘便维护自己,原来,不是什么跟胡氏的交情,也不是什么深明大义,而是有所图谋。
想想也是,京城中有那么多人,怎么偏偏被废太子救的,只有胡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