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皇后的手,无声的安慰罢了。
至于叶骄阳,用膳的时候,皇后自然是要问她的心意的,叶骄阳既然已经在太子跟前点头了,肯定不能反悔,可是当着长辈的面,总是觉得有些害羞,用了午膳,直接领人去了周家。
周佑娴这,虽说受了惊吓,不过她倒也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此刻已经缓和过来了,正拿着绣线,绣着枕头上的鸳鸯。
如今,行凶的人已经找到,剩下的,冯珩自然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许是,将心放开了,周佑娴倒是觉得,该信冯珩的。
叶骄阳让下头的人不要出声,躲在珠帘外头看周佑娴嘴角带笑,似是在想什么让她欢喜的事。
叶骄阳抿嘴轻笑,而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周佑娴的身后,突然上前,双手捂住周佑娴的眼睛,粗声粗气的说道,“小娘子,猜猜我是谁。”
一听这声音,周佑娴扑哧笑了出来,“是我们的小祖宗呗。”
叶骄阳嘟着嘴,“无趣,怎被你一下子便猜到了”
周佑娴将人拉着坐在自己跟前,“也不想想,除了你,谁还能有这般。”周佑娴一顿,才又笑着说道,“这般返老还童的举动”
听着周佑娴还有心思打趣自己,叶骄阳突然凑到周佑娴跟前,眼角撇着放着一旁的一对鸳鸯绣花,突然笑了起来,既然周佑娴无事,那么自己也不必这么端着了,“啧啧,这许了人家到底不一样,这一张嘴,莫不是被冯珩那厮教坏了”
突然抬手,点了一下周佑娴的嘴角,“你们,碰过了没”
周佑娴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你再说这般话,我便不理你了。”
堂堂郡主,也不知道都从哪里学的,这般轻佻的言语来。
看周佑娴羞的抬不起头来,叶骄阳到底放声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倒似扫去了心底的阴霾,俩姑娘便又闲聊了起来,不过说着说着,总还是忍不住说到宫里去,“你说,这太后娘娘怎么想的”
若说之前护着玉姫,那是因为是孙女尚且能说的过去,可为何要护着胡月娘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周佑娴紧皱眉头,有些事其实她一早就想到的,比如,之前那事,定然是胡贵妃的手笔,可却没想到,太后为何出面
思量片刻,周佑娴微微的低眉,恍然间想起,叶娇阳说太后斥责皇后的话,也许,该是如她想的那般,“骄阳,也许太后娘娘,不是要护着贵。”周佑娴一顿,想着既然已经不是贵妃了,便该改了称呼,“不是护着奉棠宫里的那位主,而是,要让皇后娘娘难堪。”
这般一说,叶骄阳就更糊涂了,“可是为何呀,当初因为临安公主却有些不妥,可此事到底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现在,再拿出来翻旧账,似乎也有些晚了。
周佑娴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有些事,现在才知道呢”
胡月娘既然能将手伸到太后那边,便是连太后身边的掌宫嬷嬷也能遭了她的毒手,更何况只是递个话呢
说到这,周佑娴便将压在心底多年,却从未说过的事,告诉了叶骄阳。
其实太子说的没错,周佑娴虽不是宫里太傅开蒙,可有叶骄阳在,肯定少不得去宫里,那时候冯珩讨喜,其实像周佑娴这种略显安静的性子,是很喜欢瞧人家那些爱闹的孩子,冯珩常常逗周佑娴欢喜,周佑娴自就愿意跟他在一处。
有一次,几个小主子你躲我藏的,周佑娴躲在了一个闲置的宫殿,却不想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一幕。
她亲眼看到,胡月娘给一个妃嫔灌了药,且那妃嫔还大着肚子。
那位主子说,她这一胎多半会是个皇子,胡月娘这么做定然会惹恼圣上的,世人皆知,皇帝子嗣单薄。
那时候,胡月娘高高在上,带着一骨子不屑的笑意,“本宫,怕吗”
极尽的张狂。
等着从宫里回来后,周佑娴便吓病了。只是这事,总不敢同旁人说,然后也鲜少进宫了。
后来大些,她特意打听,原是那主子同当初的胡贵妃有些争执,后来小产了,当时那小主一口咬定是胡月娘害的她,皇帝素来看中子嗣,听闻此事震怒,直接越过皇后,亲自去查这个案子。
可结果却是,小产的妃嫔呓症了,胡月娘从未害过她。
再加上这小主小产后,不过是个没成型的女婴,圣上没那般伤心,自然不会费心安抚她,此事便就成了后宫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周佑娴到底没有勇气,去指证胡月娘,随着年龄越长,周佑娴越能想明白,自己一个小孩子都能闯入的宫殿,必然戒备不森严,胡月娘既然要动手,为何不挑个隐蔽的地方,不过是因为,有恃无恐罢了
想明白这些,当周佑娴发现玉姫公主也喜欢冯珩的时候,周佑娴怕胡月娘的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这才一直避着。
当初追着冯珩回来,旁人只当她想清楚了,却不知道,自己是下定了决心,用周家的上下的命赌冯珩的前程,是强迫自己,与他披荆斩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