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莫要说自己了,便就是京城的人都不敢多言。
京城冯家国舅府,在这一辈只有嫡子一个,自然没有什么妹妹,能称之为亲近的,只有叶相家的骄阳郡主。
刚才那红衣姑娘说自己姓叶,旁边还跟着一个姓周的姑娘,他记得,叶相跟前最红的人,便就姓周。
怪不得那叶姑娘对朝廷条例那般熟悉,人家父亲是相爷,舅父主管吏部,打小接触便是这些东西。
没想到他们三个竟然来了虞县这个小地方了。
县令越想越觉得后怕,身子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幸亏这三个祖宗安好,不然,他们家全家算是活到头了。
诚如叶骄阳说的,这县令是个聪明的人,当初也是考取了功名的,还是先帝在的时候在京城翰林院做过事,后来朝廷内斗严重,他故意犯错被贬到这个地方,寻思就找个安稳的地方,得过且过。
没想到,却随不了自己的心愿。
现在,眼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就得按照三位主子的意思,往大了闹,要么就辞官不做,自也不会冒险。
“爹,你做什么对娘发脾气”县令公子这会儿才缓过劲来,自是一眼便相中了周佑娴了,非,周佑娴不娶。
县令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只冷哼了一声,“你也是,莫要跟你娘一样,不知道轻重”
他是见过死人的,也是知道当初那一战,有多么的凶险,所以来这避世,寻了一个算不清明的夫人,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显然,县令公子并不明白这里头的深意,只招人赶紧将自己母亲的给扶起来,“爹,无论遇到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话你将娘打了,娘还怎么上门提亲”
县令对自家的夫人其实算不上用心,所以在夫人跟前他是有威严的,他这一发脾气,县令夫人便不敢说话了,可是这小公子到底不一样,并没有那么惧怕自己的父亲,甚至这个时候还能嘟囔一句。
“提亲,什么提亲”县令狐疑的看着这对母子。
县令夫人瞧着县令对冯公子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一紧,张嘴就是将此是掩盖过去,可是到底晚了一步,这公子已经将他们的话说了出来。
甚至还点评了一两句,这两个姑娘。
县令咬着牙,手抖的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一没看紧,这两人竟然敢存了包天的胆子,那两位的主意也敢大打
突然间,想起了冯珩临走时候,那句夸奖自己的儿子的话,怕是,怕是那人已经恼了。
县令缓缓的闭上眼睛,他原还想着要不要辞官,此刻便也别想了,就这么一个蠢儿子,要是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家也就完了。
良久,县令缓缓的睁开了眼,冲着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过来。”声音,甚至有些温和。
县令公子不知道为何,心里面有点发凉,甚至有一种心惊的感觉。
脚下的步子都有些慢。
“啊”饶是如此,当他靠近自己父亲的时候,脸上突然一阵刺痛,没忍住惨叫出来。
下头人听见动静赶紧往屋里瞧,却看着县令公子手捂着脸,一脸痛苦的喊着,而那血迹顺着手指往外流。
县令的右手,也在滴血,只是却是滴的自己儿子的血。
县令的指甲不长,想要毁了自己儿子这张脸,便就得格外的用力。
看着自己的妻儿在地上哭成一片,县令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下头的人将人带下去,等明日一早便将人都送出庄子。
自己会让他们不愁吃穿,等着日后成亲,生下孙子,他亲自会带。
人活在世,还是莫要太蠢。
至于那楼里,既然主子的意思是要闹大了,县令自然会安顿的,那老鸨肯定要处置,楼里姑娘还要彻查,而后会将牢里的死囚放进去,到时候放上一把大火,将人都烧死。
从死人身上,引出这样藏在下头的脏事,自然,会让三位主子一点腥事都不沾。
且,死了这么多人,自然是大案子。
对于叶骄阳的意思,县令倒也没有任何的怨怼之情,从前只想避世,可是到底吃了朝廷这么多俸禄了,无论是多大的官,一日为官,一日为民,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而叶骄阳这边,倒是欢喜,她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这样的人懂得审时度势,很是让人省心。
当然,若不是有前头一直黑着脸的冯珩,这一趟来的自是很值的。
叶骄阳拉着周佑娴的手,在后头吐着舌头。
不曾想,冯珩一下子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叶骄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擅自来县令府,害的太子殿下生着病还得守着你”
冯珩心里有气,快上马车的时候,终是忍不住训了起来。
自然即便再生气,冯珩心里是也有数,这话也不说有多重,只是声音大显得有些凶罢了。
只可惜,叶骄阳并不吃这一套,当下也冷下脸来了吗,“你当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