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一脸的满足。
外头,伺候太子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下雨天,主子不回屋里歇息,他们也不敢用强硬的手段将人抬回去吧,只能在暗处等着。
一晚上心惊胆颤的,生怕太子冻着。
当然,也有人胆大的给太子送了毯子,明明瞧着累极了的太子,当一有人靠近,立马睁开了眼。
那人始终记得,当时太子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太子在外头,脾性温和,还从未将杀意显露。
吓的他们赶紧退了下去,就算太子冻出毛病来,也不敢多问一句。
也幸得郡主主子出来了,也只有郡主主子能让太子,正常一些。
第二日,因着叶骄阳和太子睡的晚了,清早俩人都没起来。
周佑娴习惯早起了,一般起来后先在后院打一套拳,她穿着劲装,没让下头的人跟,只是刚到了,拳还没开,便听着旁边有人过来。
一瞧,竟然是冯珩,嘴里面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也不知道在这多久了。
顾夭夭的客栈再大,可毕竟是客栈不能同家里比,后头的院子也就这么大,也许冯珩也习惯早起了,结果俩人就碰上了。
周佑娴双手交叠,想着毕竟是自己打扰了对方,该是说句对不住。
只是膝盖还没弯曲,冯珩就向昨日那般,面无表情的走了。
全程,没看周佑娴一眼。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不由的打了个哈欠。
昨夜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可又惦记着偶遇周佑娴,今日不到四更天的时候便起来等着了。
昨夜下过雨,石头都是凉的,冯珩冻的都打哆嗦了,只是连日奔波,实在是打不动拳了,不然活动活动还好些。
周佑娴看冯珩离开,摸了一下鼻尖,而后摇了摇头,专心的练自己的拳。
等周佑娴从院子里回来,叶骄阳还没起,周佑娴不放心,问了一声守夜的丫头,叶骄阳怎么回事
守夜丫头肯定不能将主子昨夜出去的事说出来,只说昨夜睡的有些晚了。
周佑娴看叶骄阳不对劲,是怕她身子不舒服,听说是因为熬了夜,便没多问,只让下头的人好生的照顾叶骄阳,便下去用早膳。
偏生,她下去的时候,正好就碰见冯珩上来。
估摸,冯珩出去的早,这个时辰刚好用完早膳。
想想前两次,冯珩无视自己的表现,周佑娴自然不会再寻这个没趣,便自顾自的微微的抬头,目不斜视,只管往前走。
冯珩都已经做好了,无视周佑娴的举动,可没想到,这次周佑娴倒是给他省心了。
冯珩站在右侧,眼睁睁的看着周佑娴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的气笑了,便停下了脚步,“周姑娘。”扬声,唤了句。
难得,周佑娴并没有当做没有听到,而后突然回头。
在那一瞬间,冯珩心里起了个念头。
快速的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跟前的人身上,“她既然给我送了信,那我回一封便是,免得母亲那里不好交代。”
这话倒是连在一起了,左右京城也不是只有她家姓周。
周佑娴也反应过来了,从容的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
想起,冯珩在东宫的话,看来冯珩已经开始相看了,自己还以为冯珩针对胡贵妃母女是为了自己,想来也是可笑,不定是朝中有什么安排,冯家小公子聪慧,既然看着与自己无望,定然能做到,及时止损。
也庆幸冯珩人品尚可,并没有拿那封信出来,讽刺自己。
这般,也是最好。
唇间溢出一声叹息,而后便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下头的人不知道,冯珩这又从哪冒出来了一位,周姑娘,微微皱眉,随即小心翼翼的回答,“好,小的会去安排。”
确定,这一个字该也没有说错。
可瞧着冯珩的脸,又黑了。
冷冷的瞪了一眼下头的人,而后用力的跺了一下脚,快速的离开。
周佑娴用完早膳,下头人便来禀报,衙门那边已经送信来了。
说是,这棠娘跟假书生已经认罪了,衙门便将他们关押起来了,按律惩处。
周佑娴听的冷笑一声,这虞县县令倒是个聪明的,什么证据也没给衙门送去,不过是一夜便将事情给查清楚了。
作为父母官,为人太圆滑,怕也算得什么好事。
周佑娴思量片刻,随即说道,“你且同他回话,只问他,那书生可是挂在人牙子上的下人,还是本就是楼里的下人”
这话,问的隐晦,可懂得便该明白。
她们的目标,自然是在楼里的老鸨上,而且,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欺骗,却是实打实的想查一查,这老鸨手底下是不是干净,有没有逼良,为女昌的事情。
毕竟,你良家都用了。
叶骄阳没有提什么证据,便是在试探县令,看看下一步用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