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处便能听得,周围人的,欢声笑语。
顾夭夭信步的走着,很快便到了前院。
有顾父带来的武将们,大约是嫌这屋子小了,便将桌子搬在了院中,两边点了火,将跟前照的暖暖和和的。
他们一边吃酒,一边高声闲聊。
而顾夭夭一眼便瞧见了,原本在塌上躺着醉酒的父亲,此刻笑的最欢喜。
听听那声音,哪里还有一点醉意。
即便,早就知道顾父那是装的醉酒,此刻却还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正当顾夭夭思量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子一轻,被叶卓华从后面打横抱了起来,顾夭夭一惊,一手紧紧的握着手柄,一手自然的搭在叶卓华的脖子上。
“莫让岳父瞧见你,让他老人家,面上尴尬。”叶卓华低头,在顾夭夭耳边轻声说了句。
滚烫的呼吸,让顾夭夭不自然的缩了缩头,便是拎着灯笼的手,也跟着颤了颤。
叶卓华右手揽着顾夭夭的腰,左手放在顾夭夭的腿弯处,而灯笼一直握在左手,他纵身一跃,两个人的灯笼不可避免的碰在一处。
上头的小像,突然挨在了一处。
像极了,相拥的两个人。
愈发的让人,心跳加快,哪里还记得,是真的醉酒还是假的醉酒。
叶卓华跃了几下,他们便到了院外。
虽然没有叫卖声,可有不少孩童们,也拎着灯笼,结伴在街上玩笑打闹。
忙活了一年了,只有现在好像是最轻松地。
不远处,有三两的村妇围在一起闲聊。
因为衙门这边放的烟花最多,不少人在过来看,也凑个热闹。
在这个小小的平城,突然有一种,比京城还要热闹欢喜的感觉。
这一夜热闹,一直过了子时,大街上这才慢慢的安静。
今日的夜,格外的短。
待到了寅时,天还黑着,外头便又开始,响起了炮仗的声音。
顾夭夭揉了揉眼睛,多少还有些困,躺在榻上缓了一会儿,便起身了。
跟前,却没有叶卓华的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按照习俗,这个时辰起来,要点旺火拜祖。
而且,今日早晨生米生面是不能下锅的,也就是说,昨夜夜里要做出今早吃的饭菜来。
等拜了祖,才能往灶堂里烧柴火,开始热饭。
夏柳听见动静,赶紧推门进来,搓了搓手,在炉子边暖了暖,才帮着顾夭夭穿衣。
等着净完手,夏柳将水倒在盆里存着,在拜祖之前,这生水也不能下地。
外头的炮仗声是越来越响,顾夭夭在屋子里坐不住,便同夏柳一起到院子里瞧热闹去。
只是一出门,便瞧见在院子里忙活的叶卓华,看着他手里拿了一堆柴火。
“你这要做什么”顾夭夭捧着手炉,慢悠悠的挪到叶卓华的跟前。
叶卓华听见动静,抬头瞧了顾夭夭一眼,手却没停下来,“我扎个旺火,你来点。”
他没解释原因,可顾夭夭却懂。
在民间,自然是夫妻俩这般忙活,丈夫忙活着做粗活,剩下细活便是妻子来做。
男耕女织,各司其职。
他们也算是身在高位,跟前日日有婢子服侍,可是总还是想着在新的一年头一日,像个寻常的夫妻一般,只有他们俩。
顾夭夭接过火折子,蹲下身子来,往里面点了点。
叶卓华寻的柴火,自然是精挑细选,特别好着的,顾夭夭一点,哄的一下火焰便起来了。
顾夭夭往后退了一步,希望他们以后的日子,也如同这火焰一般,红红火火,步步高升。
她们身在平城,自然不用拜祖,等着过一会儿,便去给顾父拜年去。
出门的时候,顾夭夭给夏柳使了个眼神,让去将二姑娘叫来,就当是,一起认认主子了。
来的时候,许是因为大家穿都都厚实,总觉得好大的一群人。
顾父这边也准备好了。
那瓜子花生准备好了好大的一盘子。
老辈人留下来的话,过年的时候便吃这些带壳的东西,寓意这剥去从前一切的不顺意,往后都会好好的。
顾夭夭与叶卓华带头,掀了帘子进去。
顾父坐在主位上,前头已经摆好了蒲团,顾夭夭与叶卓华一左一右跪了下来,“爹过年好,祝您万事顺遂,身体康健。”
“好,好,都顺遂。”顾父笑着点头,拿了提前准备好的红封,递给他们两个。
他们拜完年,二姑娘便从后头出来。
这是顾夭夭早就说好的,让她过来露个脸,“婢子给老爷请安,老爷万福。”
二姑娘想,她以后要跟着顾夭夭做活了,那便就是正儿八经的顾家下人,该是自称一句婢子。
对于陶二姑娘的事,顾父自也听顾夭夭说了,父亲不慈,家中顾明辰与顾明慧便吃了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