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求死不容易,所以,她要助陶县令一程。
“爹”大姑娘张着嘴,背对着刑部的人,一脸的悲戚。
陶县令看到大姑娘明白了,抬手挥了挥,“走吧。”
大姑娘不能出声,让旁人看出来,所以,只有的那扭曲的五官,用来表现她克制的痛苦的煎熬。
“走”看大姑娘一动不动,陶县令再次抬高了声音,那血水,接着又喷了出来。
在官差看不到的这一面,上演了一场,父女俩生离死别的戏码。
大姑娘强忍着痛,猛地起身,转头就往外走。
一个官差立马跟了上去。
而陶县令这,还留了一个,陶县令看着对方,突然笑了笑,“我是个文人。”
他眼微微的眯着,还记得放榜的那一日,他意气风发,曾想过,他日为官必要造福一方百姓。
可现在,恍然如梦
手想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可一用力,手便疼的厉害,坐着,已然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陶县令缓缓的闭眼,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突然这么一撞,身上自是疼的厉害,咬着牙将身子蜷缩起来。
官差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理会。
左右,进了刑部大牢的人,比这个还表现痛苦的,大有人在。
陶县令抱着身子,咬着牙等着痛劲缓和过来,而后,慢慢的转过身子,让自己趴在地上。
抬起胳膊,一步步往前爬
官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却没当回事。
就陶县令这样,莫说这大牢层层把守,就算是将所有的门都打开,陶县令也爬不出去。
陶县令就这么慢慢的往前,一直碰到门边,便就没再动过。
关押陶县令的地方,自是普通的牢房。
这牢房许久没有休憩,当时很多地方的木头已经开始发霉发软,尤其是门边的地方,有些个铁钉容易掉落。
本来,这一两个掉落,又不会放跑犯人,陶县令便没管,不想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这两日被吊在城门口,今日终于来了大牢,之前,都是有官差一左一右的看着,现在走了一个,便就是他的机会。
只要,将这铁钉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脖子中,他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自己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大姑娘消失的地方。
他想,大姑娘应该无碍吧,她到底是知府的人,叶卓华现在在平城束手束脚的,自是知府大人的手笔。
既如此,在事情圆满之前,断然不会贸然出手。
陶县令安慰自己,而后又想到了陶夫人,她对知府自然忠心,无论多严苛的刑罚,该都能坚持住。
即便,坚持不住,用一个内宅妇人的供词,去扳倒一个知府,到底有些牵强了。
这般一想,他还真的适合,赶紧死。
死了之后,也许知府还能念着他点好,对自己的女儿,能更好一些。
而后,手中的铁钉,一点点的用力。
那尖锐的疼痛,让他惨白了脸,狠想不管不顾的这么撞一下,给自己个痛快。
可是,手却是颤抖的。
都已经落的这般下场了,死原来还是这般难。
文人傲骨,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有,他想,他该是文人的败类。
闭上眼睛,想着自己女儿那张痛苦的脸,女儿为了自己不管不顾的跑来,他怎么舍得,让女儿受罪。
心中,闪过一丝决然。
准备猛地往下压,可是头发却被官差给拽住了,“你做什么”
耳边是官差冰冷的声音。
陶县令的手猛地一松,那枚铁钉就那么掉了下来。
官差眼猛的眯了起来,也幸亏是个文人,这要是是个懂功夫的,一下估摸就死了,不至于停顿这一会儿让自己注意到。
不过,就算是有功夫的又如何,能被安稳的关着,自然会被挑了手筋脚筋,没有自尽的能力。
这般一想,官差的心绪才稳了下来,而后扯着陶县令的头发,猛地翻了过去,“呸,狗东西”
还想在自己眼皮底下找死给自己添堵,简直可恶
陶县令一看求死无望,便奋力的挣扎起来。
一看陶县令胆敢闹起来,官差直接将陶县令拽起来,直接绑在架子上。
既然不想好好的躺着,那便受点苦就是了。
二姑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陶县令手脚绑在架子上,绳子上因为绑着的紧,都渗了血。
“爹。”二姑娘走过来,轻声的唤了句。
她以为,她是怨这个人,可终究血脉相连,看见他半死不活的这么挂着,那一个字,突然间就冒了出来。
可却隐隐的,竟然还有一丝,痛快的感觉。
果真,是恨了。
听见这个字,陶县令以为是大姑娘回来了,猛地睁开眼睛,却不想看到的二姑娘,眼睛再次闭上,淡漠的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