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出去的话不好反悔。
如今顾夭夭既然开口留人,不若便依顾夭夭所言。
叶母的眼光猛然间红了,突然轻笑了一声,“好孩子,你的心意娘明白了,只是,那庄子清静,娘很是喜欢。”
她原本不甘心走的,可现在,却觉得过去也挺好的。
顾夭夭这个儿媳妇,或许不会像旁人那般,伏低做小的伺候婆母,可是不得不说,她的儿媳妇比旁人都要强。
不该困在这四方院子里,女工茶水之间。
她,不能保证自己时时刻刻看的开,万一再控制不住伤害了孩子们怎么办
如此分开,便也是好事,彼此慢慢都惦记着,对方的一点好。
“秋日天凉,山上本就冷,不适合养病,若是母亲喜欢,明年开春再过去也好。”看着叶母红着眼眶,顾夭夭忽然间,有些舍不得。
有些,狠不下心来。
人人都说,叶母和善,她之前并不知道,可今日却了解,原来被她护着,竟是这般感觉。
原来,叶母宽慰人的话,也能这般真诚。
“孩子都说了,你若是再推迟,便是在拿乔了。”叶父紧跟着留人。
难得,顾夭夭愿意,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
叶母的泪到底控制不住落了下来,轻轻的擦拭眼角,“好,娘明年再去。”
这一个明年,到底是口头上随口一提。
谁知道,会是明年的什么日子,曾如叶卓华所言,也许顾夭夭什么时候便有了身孕,届时自然要叶母照看,等着生了孩子,也还是离不了叶母。
一个个明年都会过去,然后,再无人提起。
吃饭的时候,叶母一个劲的给顾夭夭夹菜,小心翼翼的中,又带着一丝讨好。
顾夭夭也学着叶母的样子,给叶母跟前放了一些。
看着婆媳和睦,莫说叶母了,便是叶父眼眶都红了。
“今日高兴,怎么也要喝两杯。”便冲着叶卓华提议了句。
叶卓华很认可的点头,“确实高兴。”
视线始终是放在顾夭夭的身上,深沉,仿佛要将顾夭夭吸进来。
这男人一吃点酒,吃饭的时间便久了。
叶母与顾夭夭用完午膳,便坐在一旁闲聊,“我记着,你的针线做的极好,可愿意让我瞧瞧”
说完,猛地一停,想起了从前的不愉快,“那个,我只是随口一说。”
“无碍,娘正好给我指点指点。”说着,便让夏柳去取。
称呼,到底从母亲,改回了娘。
夏柳回来的很快,顾夭夭屋子里一直有针线笸箩,最近虽然没碰过,可之前剩下一些,自然也够叶母瞧的。
叶母拿在手里,忍不住呀了一声,“这便是宫里的绣娘,都比得。”
忍不住感叹了句,上一次匆匆一瞥,虽说看着顾夭夭的针线许是不错,可却也没想到竟然好的这般地步。
大户人家的女子,五岁开始拿针,十岁便会绣花,出阁的时候,便要绣出自己的嫁妆。
许是因为,女子这辈子做的最认真的事便是女工,所以,看见针脚好的,总忍不住欢喜。
“若是娘喜欢,赶明我给娘做一身冬衣。”顾夭夭也难得在叶母跟前放松。
“这可不行。”叶母想也没想便拒绝,“那这小手,日后莫要做这般活。我可听绦之说了,你这手那是拿笔的,绦之到底年轻,官场上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同他一起拿拿主意。”
便是在皇家,都说了后宫不得干政。
内宅大院里,都有了不成文的规定,男人做什么,女人都不能过问。
如今,叶母竟将这般事托付,顾夭夭眼里便都是笑意。
原来,叶母真的挺好的。
“他,有自个的主意。”顾夭夭忍不住看向叶卓华,正巧碰着叶卓华回头,四目相对,顾夭夭惊觉得视线有些滚烫,吓的赶紧收了回来。
叶母自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瞧在眼里,低头浅笑,原来,成全是会让人这般欢喜的事情。
叶卓华与叶父闲聊了几句话,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便领着顾夭夭回去了。
叶父原本想开口,既然叶母与顾夭夭也和解了,俩孩子能不能回来住,“绦之。”
唤了一句,待人回头却又不知晓说什么,轻轻的摇头,“走吧。”
有些话,他这个当父亲的,准不好说。
待人走后,叶母坐在叶父的跟前,轻轻叹息,“其实,咱们夭夭也挺好的是吧。”
坐在那里,恬静淡然,眉眼间带着一丝羞怯。
其实,女子多都是这般的,那些能独当一面的,哪个不是被逼出来的。
就如顾夭夭领着人闯自己的屋子,仔细想想,不就是被自己这个恶婆母给逼的
“你如今也莫要想多了,其实,现在也挺好的。”叶父将叶母拉在跟前,话说出来似乎也不纠结他们是不是会回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