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应了一声。
他是朝廷二品大员,自不必对华夫人如此,恭敬到卑微,只是孟相的事,终是他欠了华夫人的。
便是伏低做小,也是应该。
顾父看着华夫人,又看了看叶父,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如今太子掌权,又如此看中孟家,华夫人着实没有什么理由,来为难叶父。
如今看来,只有一种可能,而后猛的放开叶父,轻轻的揉了揉眉头,脚下一个踉跄。
叶父赶紧将人扶住,“你说你,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却被顾父给推开了,“我心里难受”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今日,外人针对我女儿也就算了,便是连自己人也看她笑话,我征战半辈子,如今只求女儿安稳,今日我将话放在这了,若是我女儿受伤,无论是谁,我必取了他项上人头”
顾父一说这话,叶父便明白了,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华夫人,不过还是劝顾父道,“你瞧瞧这话说的,这么多人护着夭夭,哪里有人能伤的了她。”
顾父哼了一声,如韵郡主今日借着布珍公主的婚事给顾夭夭添堵,这不就是伤害“今日,也就绦之表现的还可以,若是下一次他不这么尽心的护着夭夭,我便打断他的腿”
嘴里,自是嘟嘟囔囔的念叨个不停。
原本,顾父虽然有气,但也不至于与个晚辈一般见识。
可华夫人今日,便就在大殿外面就与叶父发难,是不是下次,如韵郡主骑在了自己女儿头上,叶卓华都不能吱声
华夫人听着这话,脸色自然沉了下来,可此刻也不好,与个醉汉计较。
“叶大人,希望你能拎得清。”丢下这句话,华夫人带着跟前的人离开。
待华夫人走后,顾父的脸色一点点凝重,而后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我也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便不再多言。
只是,那步伐不见一丝凌乱,便是连话也清明了许多。
顾父行走朝堂这么些年,少不得出去喝酒,或许因为心情不好会头晕,但绝不会,到了胡咧咧的地步。
叶父瞧着顾父的背影,轻轻的叹息。
武将出生的人,大多有护短的毛病,更何况还是唯一的女儿。
“这,着实为难。”叶母在后头,也跟着叹息。
华夫人那边欠着一条命,顾父这边又是多年的交情。
“没什么可为难的。”叶父摆了摆手,人命是他欠下的,华夫人让他做什么,他自不好推脱,可是却也没有必要,让自己的儿子,也跟着受这般气。
难不成,要闹的,家不成家
“可,夫人那要是追究”叶母有些担忧的问了句。
叶父抬了抬下颚,“这不是有人给咱们顶着”
顾父便是当着华夫人的面便就撩下这话了,难道他还能压的住顾父
他便说,顾父这人护短的很,便是自己的难处也想到了。
唉,长长的叹息,他们都是为了太子,皇帝因为太子迁怒于自己,孟相为自己求情,其实也是为了捍卫太子的地位,可没想到皇帝真的这么狠心。
虽说归根究底,孟相是为了太子去的,可在明面上,到底是因为为自己求情,这人情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说完,看着旁边的叶母,伸手拉住她的手,“瞧你的手冰凉。”
叶母脸一红,紧张的左右瞧着,“都这般大的年纪了,没的让人笑话”
叶父笑了笑,“放心没人。”手始终紧紧的握着,忘了又多久,他们没想像现在这般,并肩而行。
看着叶卓华他们小两口甜甜蜜蜜的,恍然间他们也回到了那个年纪。
叶母先前紧张,左右的瞧着无人,便也就作罢了。
手放在叶父手心,心里是从未有过的从容,仿佛一切都看的淡了。
马车上,叶卓华为顾夭夭添了一个毯子。
被顾夭夭随手仍在旁边,“我这又不是老寒腿。”
何至于,包裹的一层有一层的。
叶卓华听后,只是浅笑不语,上辈子他听闻顾夭夭在江南待着是怕冷的,后来再见顾夭夭,看着她总是穿的厚厚的,便觉得,听闻的东西是真的。
可却从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好再这辈子,他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顾夭夭到底欢喜什么。
“叶绦之,说说为何阻止我与布珍比试”回去的路有段时间,总的寻个话题,问上一句。
既在大殿上提起,且又不是顾夭夭不会的,没有任何意外,都得比试,叶卓华说那话,似乎是多此一举。
这个时候,外头起风了,吹进来一阵让叶卓华都打了个寒颤。
瞧着顾夭夭将毯子仍在一边,想了想便倒上茶水,让顾夭夭握在手里,多少是能暖和些的,“我瞧见了她总是盯着你,我总不能让她好过了。”
比试是躲不过,可却也不让布珍舒服了。
他的妻子,绝不受旁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