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到底不习惯,抬头看向来人。
对方骑马很快,夏柳只见了一个背影,可瞧着与叶卓华很像。
顾夭夭却是连头都没抬,“许是你瞧岔了。”
今日突厥使臣来京城,叶卓华晚上都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可能现在还有空在街上晃荡。
夏柳瞧顾夭夭如此笃定,想着定然是知晓了什么,便不再多言,许刚才确实是她看岔了。
而叶卓华这边,早朝的时候他站的靠前,再加上太子对于处置靖王有功之臣,总要显得格外看中,有什么事多要他们发言。
今日将叶卓华喊出来,瞧见了叶卓华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不由愣了一下。
百官面前,太子也不好明着问,只能试探的说了句,“叶卿可是身子不适”
叶卓华轻轻点头,“不瞒殿下,昨日受了寒今早起来的便觉得头昏脑涨的。”
“如此,那便回去歇着。”太子紧接着来了句,说完还在那夸奖叶卓华,“叶卿身子不适,还心系朝堂,乃是诸卿楷模。”
话说的好听,可心里却觉得,若让叶卓华顶着这么一张脸去接待使臣,让人家该怎么看大佑
既然去还不若不去,那就寻个借口让叶卓华离开。
这自然是正和叶卓华的心意,赶紧骑着马出宫。
一路上,脑子里都是顾夭夭晨起醒来的样子,心头有一股子冲动,怎么也压不下去。
到了叶家的时候,时辰尚早,正好碰着李家来接人了,李语诗被人扶着往马车上走去。
在瞧见叶卓华的时候,忍不住唤了一声,“表哥。”
虽然,她知晓叶卓华办事这般毒,心里肯定是没有自己的,可现在是她最后的机会,眼泪无声的落下,端的是梨花带雨的样子。
若是能让叶卓华怜惜自己,便不用回李家受罪。
听见动静,叶卓华抬头,一眼便瞧见了,李语诗头上的戴的步摇。
脸,瞬间沉了下来,侧头给周生使了个眼色。
周生,自然认识这步摇的,也不敢耽搁,赶紧朝李语诗走去。
李语诗没注意到周生,只瞧着叶卓华,看着他的脸凝结成冰,心,也就死了。
大概,这辈子便就只能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只是,人还未上马车,便被周生给拦住了。
“表姑娘似乎闹岔了,戴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周生说的坦荡,声音微微的抬着,丝毫不顾忌现在的场合。
李语诗沉着脸,“我知晓你们不待见我,但也不必这般折辱我”
她的东西,都是下头的人收拾的,她连看都没看。
难道这叶府,还有丫头心疼自己,帮着自己偷叶家值钱的东西,为自己傍身
周生,却是没再多言,抬手直接将李语诗戴在头上的步摇,生生的给扯了下来。
周生是男人,又用了力气,将李语诗扯的生疼不说,便是连头发都乱了。
李语诗捂着头,“这是表嫂赐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
心里面自然火气大的很,大早晨的顾夭夭的人非要给自己戴着这步摇,如今自己被迫带上了,又被叶卓华这般怀疑,心里自然委屈的很,忍不住冲着周生喊了句。
周生猛地回头,冷冷的看着李语诗,“表姑娘若还想活着,小的劝您,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
周生眯着眼,那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好像李语诗再说一句,他便挥刀迎上。
李语诗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多言,头一缩赶紧上了李家的马车。
不过,她这次着实是冤枉顾夭夭了,顾夭夭自己都没料到,叶卓华会回来的这么早。
周生将步摇夺走,送到叶卓华的跟前,叶卓华也没看,只将步摇握着手中,一点点的用力。
周生知晓叶卓华心里不痛快,也知道轻重,此刻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待到了顾夭夭院子门外,叶卓华冲着周生说了句,“不必跟来。”
便抬脚,大踏步的朝顾夭夭的屋子走去。
门,被他抬脚踹开。
哐当一声,似乎还带着回音,显示屋子里空当没有人。
叶卓华抬脚进去,瞧见昨天被顾夭夭摆开的册子,已经被人整理妥当。
而他塌上,他的被子正压在顾夭夭的被子上。
终于到了,它该在位置。
心中的火气,因这一点温柔,渐渐消退。
视线慢慢的往下挪,最后落在了顾夭夭妆奁盒旁边放着的步摇上。
这叶卓华微微拧眉,怎么会有两个步摇
抬手将自己掌心的那个拿开,虽然瞧着相似,可是做工粗糙,毛边都没修饰,与自己送给顾夭夭的那跟,根本没法比。
叶卓华将手里的步摇仍在一边,拿起桌子上的这一根,果真瞧见了上头的夭夭二字。
自己送给她的东西,她到底还是没有送给旁人,这个认知,让他欢喜。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