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纵然叶卓华有千般算计,若真心念着顾夭夭,必然没有那般理智,定会心急如焚。
顾夭夭哼了一声,“我倒没想着他。”
说完,继续往前走。
夏柳在后面抿嘴浅笑,大约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华夫人坐在榻上,原本她可以与顾夭夭一同离去,可到了这个时候,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落荒而逃,一败涂地
文候原本在自己的院子里站着,听得下头人禀报,说是华夫人在屋里哭了一阵后,便没有动静。
文候低笑一声,“她的性格便就这般,怎会让自己,一直颓然无助”
一定会想法子反抗。
想到这,文候的是眉头紧锁,恍然间想到了什么,“随本候过去瞧瞧。”
她一定会反抗,但绝对不会这般悄无声息。
屋子里安静的闻针可落,文候带人过来的动静,自然是格外引人注意。
华夫人侧头看着门口,看着那个本该喝了穿肠毒药的文候,此刻悠然的进来。
如同,平日里无异。
就算已经知晓自己的计策失败,可在看到文候的时候,华夫人的眼中不免多了一丝愤怒,“技不如人,无话可数。”
文候看着华夫人轻轻叹气,“你这又是何必”
多年夫妻,日日朝夕相对,也该是能生出情谊的,何至于现在这般,像是面对仇人一般。
华夫人冷哼一声,侧过头不去看文候。
文候扫了一圈屋子,如他所想的一般,并未瞧见顾夭夭的影子,微微叹气,“你将,叶夫人藏在哪里了”
华夫人从塌上起身,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我在侯府多年,不过是要保一人,有何难处”
故意,引导文候,往旁处想。
看华夫人的表情,文候想也是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话来,至于动刑他自也不会。
只抬手,让下头去寻。
今日他自有安排,便是外头也安排了人,就是顾夭夭能平安的离开侯府,也绝对不可能逃过外头的人。
这点自信,文候还是有的。
只要顾夭夭消失一夜,武将必与太子离心。
手慢慢的抬起来,华夫人素来讲究,此刻瞧着发丝竟有些乱了,忍不住想要为她整理妥当。
看出文候的意图,华夫人退了一步,避开了文候的手,“都到现在了,你装作情深给谁看”
文候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而后慢慢的收回,“你到底想让我如此,除却政见不同,我何曾亏待过你”
便是闹和离,便是下毒,文候也不曾苛责半句。
只是听了文候的话,华夫人眼里的冷意就更浓了,“所以,你所谓的不过政见不同,便可以让我父亲丢了命去,还是我父亲的命,也只能换你,不过二字”
看着华夫人不依不饶,文候的面上也升起了一丝不悦,“岳父出事我自然也难受,可圣命难为我亦是没有选择。”
这话,似是情理之中,可华夫人又问了句,“若是,出事的换成你父亲,你是否也能这般坦然。”
可是于理之外,便是人情。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文候脸沉了下来,忍不住提醒了句,“慎言”
他到底姓赵,编排皇族之人,便是大不敬。
华夫人背过身子,不去看文候,“你走吧,顾氏如何我们各凭本事”
看华夫人打定主意,文候轻轻摇头,“罢了,以后的日子你好生的想想。”
出了门,便吩咐下头的人将华夫人看牢了,没有他的命令,华夫人自不能出这院子半步。
听着自己被囚禁,华夫人不过只是一笑。
文候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寻顾夭夭,只是等到他发觉顾夭夭不在侯府,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屋里的时候,莫说这机关他寻不到,就算是寻到了又如何。
等到那个时辰,顾夭夭定然已经离开,瞧她处事冷静,怕也不是个简单的,安然无虞的回到叶府,该也不是难事。
届时,武将与靖王就不只是政见不合那般简单。就顾父那护女的性子,这般,便是死仇了。
原本华夫人知晓文候的意图,也动过那么一丝,干脆将计就计除了顾夭夭,最后赖在文候身上,逼顾父一把的念头。
毕竟,自己也曾提议让叶卓华认罪,顾夭夭心里对自己不定没有怨。
这般,倒可以一劳永逸。
可转念一想,即便除了顾夭夭,她也没有把握将消息送出去。
思量片刻,护下顾夭夭才是最合适的法子,这样也算是卖给顾父一个人情。
再则说了,靖王无道,他们这般更绝不会站在靖王跟前,除了靖王也只能是太子登基。
顾夭夭聪明,想也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天色渐暗,京城里表面一片平和,与从前无数个夜都相同。
晚膳的时候,下头人禀报说是在外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