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顾夭夭的动手,其他人也恼了,刚站起来,顾夭夭那碗阳春面便照着他们撒去。
那些人惨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顾夭夭的桌子已经踹倒了。
原本就吃醉了酒,晕晕乎乎的站不稳,这会儿更没防备,一个小娘子竟有这般力气,是以全都摔在了地上。
听着这边的动静,刑部的人原也在不远处,立马赶了过来。
那些醉汉原本还想起来打人,一看这么多官兵,一个个吓的酒都醒了大半。
这些人里头,只有叶卓华手里头还拿着筷子,安安稳稳的坐在一旁。
顾夭夭刚才倒面的时候,指间沾上了一点油花,接过夏柳递过来的手帕,轻轻的擦拭,只是眼角却是看向叶卓华的。
似乎满眼都写着,“你不行。”
叶卓华拿着筷子的手,好半响都没动。
他还在是思量,怎么能以风度翩翩的姿势,在顾夭夭跟前展示,却不想,顾夭夭已经解决完了。
心中后悔的很,早知道如此,做的什么花架子,左右在春日宴上,顾夭夭已经知晓,自己会动手的。
“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官老爷,求官老爷饶命。”醉汉们反应过来,皆跪在地上求饶。
顾夭夭没看这些人,只交代夏柳,拿点银钱给掌柜的送去。
叶卓华的视线,自然是在顾夭夭的身上,一瞧顾夭夭要给银钱,赶紧起身拦着,“说好的,今日该我付银子的。”
顾夭夭哼了一声,“你能拿出来”
吃个饭都扣扣索索的不往饱吃,如今碗也摔了桌子也掀了,总要陪些银钱的。
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此刻叶卓华深有体会,摸了一下鼻尖不再言语。
“娃他爹。”安顿好了,自该处置这些闹事的人,叶卓华还没吩咐下去,就听着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哭喊的声音,而后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抱着其中的一个大汉,“娃他爹,你怎么惹的了官老爷的”
醉汉像是不敢吱声,低着头不回答。
女人念叨了两句,而后将视线放在了叶卓华和顾夭夭的身上,便放声嚎的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家汉子是老实的庄户人,不知道如何冲撞了官老爷,求官老爷小娘子饶命,这,一定是有些误会。”
这样子,倒像是叶卓华他们将这些人如何了。
原本这边是偏僻人少,可这妇人一哭,周边的人都聚过来看热闹,一时间,倒是将这条路围的严实。
众人指指点点的,素来大家都觉的,弱者有理,倒成了官家欺人。
顾夭夭恼的瞪了叶卓华一眼,瞧瞧他寻的这破地方,“行了,你哭哭咧咧的像什么样子,这自然是误会,若你家汉子知晓眼前的是位大人,想也不会,抢在他头上,怎么也该避避的。”
顾夭夭没好气的说完,却引得的周围人哄笑一声。
“你这小娘子怎么说话呢,我家汉子可是老实人,你别胡说八道。”妇人一听有些急眼,冲着顾夭夭嚷嚷了起来。
顾夭夭懒得与这妇人计较,转身便要回马车。
叶卓华一瞧着顾夭夭准备走,抬手让下头的人,将这几个醉汉带走。
听着动静,顾夭夭猛地回头,冷冷的撇了叶卓华一眼,“怎地,这么小的事,也归你们管”
叶卓华听后连连摇头,“怎会,我是让他们将人,送到京兆府尹。”
原本准备拿人的官差,听了叶卓华的话,停顿了片刻,这才又继续压人。
那妇人原本要拉开人的,可自然不是官差的对手,眼瞅着自个的汉子便要让人带走,便冲着顾夭夭吆喝起来,“你这小娘子的心怎么这么毒,你家没有汉子我祝你家汉子早死早超生。”
叶卓华是一身喜庆的红衣,顾夭夭穿着普通,这俩人要么就是逃亲,要不然顾夭夭便是叶卓华养在外头的女人,左右不是正头娘子,日后不定会寻个什么样的汉子。
顾夭夭原不想与这市井妇人一般见识,且到底没出事,送到京兆府尹那多是打些板子便罢了,只是这妇人的嘴太毒,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些个,火气了。
冷冷的冲着叶卓华来了句,“辱骂朝廷命官是什么罪”
叶卓华听的这妇人骂顾夭夭,心里早就火冒三丈,斜眼看着那妇人,心里已然盘算了她的一百种折磨法子,只是待顾夭夭回头的一瞬间,叶卓华收敛的所有的戾气,带着自认为是温和的笑意,“自然是,一并送到京兆府尹查办。”
这妇人诅咒顾夭夭的汉子早死,她很快与叶卓华成亲,自然也是在骂叶卓华的。
却因着顾夭夭的承认,叶卓华火气,好像降下来了不少。
那女人的嘴不干净,刑部的人直接扯了她的衣角,将那妇人的嘴狠狠的塞上。
耳边终得清静,顾夭夭这才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只是,看着叶卓华的神情,有些冰凉。
“你可是真是,不让自己吃亏。”冷冷的,将那带血的簪子扔给叶卓华,“血腥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