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换到一半的朝服,被重新穿上,若是以前他自犯不着跟一个孩子计较,只是现在顾家不能出事,孩子们还需要仰仗他,只能从官品上压一压叶卓华了。
叶卓华被请进来,顾夭夭一直在身侧走着,他既不说来的目的,那便跟着,倒是瞧瞧叶卓华能办出什么事来
到了顾父的院子,他一眼便瞧见了,并排而立的俩孩子。
今日的叶卓华穿着白衣,身上挂着的浅绿色底的荷包,倒是与顾夭夭的衣服映衬,而顾夭夭右手拎着的白色帷帽,与叶卓华同色。
那一瞬间,顾父的心里起了般配二字。
若不是出了变故,这俩孩子不定现在已经成亲。
这孩子便没有那么大的戾气,他也可以洗手弄孙。
只可惜,也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正想着,叶卓华便到了跟前。
顾夭夭的那一声爹刚落下,却瞧的叶卓华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惊的顾父赶紧起身,“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叶卓华摇头,“叔父,请受小侄一拜。”
这一声叔父唤的,顾父自是眼窝里发热,“好孩子,快些起来。”
叶卓华也没拒绝,顺势便站了起来,“父亲没出事以前,常在我耳边念叨,说叔父与父亲有过了命的交情,您便是我在这世上,第二个父亲。”
这话说的,顾父的眼泪险些落下来,哪还记得什么要给叶卓华好看,只拉着叶卓华坐在自己的跟前连连摇头,“叔父,对不起你父亲。”
这一直以来都是压在顾父心里的石头。
“叔父言重了。”叶卓华急切的反驳,“当初情景,叶家折了怎好拉着叔父陪葬所幸老天眼,我父亲有救了。”
听的叶卓华这般懂事,顾父愈发觉得愧疚,“好孩子,你便是你父亲的骄傲,若是有什么用得着叔父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顾夭夭看着这俩人,坐在主位上,恩义绵绵,她倒成了以小人之心度之的外人。
将帷帽放在一旁,顾夭夭干脆起来立在顾父的跟前,“父亲也莫要伤心了,您一回京城便想去求皇上,是皇上避而不见让靖王殿下将您打发了,您又派人去寻他,只可惜那时候他已然寻的好去处。”
明明,这一切都在叶卓华的算计之中,顾父不明白,倒将错事都揽在他的头上。
顾父瞪了顾夭夭一眼,“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越发的没规矩了”说完,又笑呵呵的看向叶卓华。
倒像是顾夭夭是外人一般了。
叶卓华看着顾夭夭微微的挑眉,而后又与顾父闲聊几句。
多是从前的事,聊的顾父热泪盈眶,拉着叶卓华让他晚上在顾家用膳。
叶卓华看着顾夭夭紧皱的眉头,却笑着拒绝了,说是刑部还有事。
顾父想着叶卓华今日连冯将军都没来得及见,想来真的很忙,便没有送强留叶卓华,只嘱咐了日后要常来。
今日,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待将叶卓华送走,顾父站在门边微微的叹息,“这多好的孩子”
今日谦逊,瞧着该也不是如朝堂上群臣说的那般,是个为了报复而不折手段的人。
再一次感叹,命运弄人。
顾夭夭扶着顾父,“爹,如今他也有权有势的,也算是皆大欢喜,您就莫要再往心里去了。”
“我总是愧对他。”顾父脸上带着一些惆怅,就算重新来过,当初的选择也不会变,有些事情,只能是落在心底的烙印。
“爹,明慧姐姐的事,可有法子”顾夭夭看顾父一脸伤感,便转移了话题。
提起这个事,自要将叶卓华给压了下去。
只是提起处境,明日怕是不好过。
陪着顾父闲聊一会儿天,两人便分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顾夭夭沉着脸,上来便问了句,“府内可有异常”
夏柳轻轻摇头,叶卓华进了院子后,顾夭夭便安排夏柳寻人盯着刑部的人,总觉得,叶卓华此次前来绝不会这般简单。
“姑娘,可是我们想多了”夏柳忍不住问了句。
刑部的人都在外头,叶卓华孤身一人进来,只为了与顾父叙旧,顾夭夭这般是不是太紧张了
顾夭夭微微叹息,“让人都激灵点。”
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凭她的了解,叶卓华绝对不会那种,没有目的单纯的会泛舟湖上拜访旧人的人。
冯家是什么人,若不是叶卓华做事确实狠了些,怎会让冯夫人不满到那种地步
另一边,叶卓华从顾府出来,骑着大马朝远处走去,只是路过无人的地方,叶卓华改坐了小轿,又朝顾家这边走来。
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在那候着。
不消片刻,便从顾家翻墙跃出了一个人,跪在轿子前复命,“禀报大人,已经安排妥当。”
叶卓华正抱着之前的放置顾夭夭东西的箱子,看着里头的